第105部分 (第1/5页)
十点半,天北医院。
手术室的门开,时瑾走出来。
宇文冲锋起身:“怎么样?”他抬头,眼底全是倦意,头发微乱,米白色的针织毛衣上血迹斑斑,已经干了。
时瑾取下口罩:“脱离危险了,不过手能不能恢复,要看复健情况。”
宇文冲锋靠着墙,舒了一口气,对时瑾道:“谢谢。”
“不用。”
时瑾稍稍看了一眼始终沉默不语的军装男人,中年,衣襟整齐,表情镇静,没有一丝狼狈。
父子俩,成鲜明的对比。
等时瑾离开,宇文冲锋转头看他父亲,眼底寒凉:“你回去吧,我怕她醒过来看到你再割自己一刀。”
宇文覃生起身,整了整领带:“三天两头来一次,烦不烦。”
语气薄凉又无情,好似里面那个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的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宇文冲锋握紧拳头,一字一顿地喊:“宇文覃生。”
他抬头,军帽戴得端正:“你就这么跟你爸说话?”
他的父亲。
是啊,再不想承认也是他的父亲,他的骨血是他的,他的姓氏也是他的,就是他这张脸也跟他像了五分。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有这样一个父亲。
“你要玩可以,能不能走远一点?能不能别让我妈看见!能不能不要动她身边的人!她是你的妻子,她冠了你的姓,她给你生儿育女,她天天等着你回家,她为你自杀了八次,她做了二十七年的宇文夫人,”宇文冲锋停顿了很久,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了,他一字一字地哀求,“你就不能留她一条生路?”
宇文覃生听完,突然发笑:“我给她留生路?”他摸了摸嘴角,笑意全然消失,“那她当初怎么不给我的妻儿留生路。”
宇文冲锋怔住。
“你知道你妈是怎么嫁进宇文家的吗?”
他怎么会知道,他的父母忙着你死我活,从他有记忆一来,没有过一天安生。
宇文覃生紧紧咬着后槽牙,脖颈的青筋跳动,怒目切齿,字字都恨之入骨:“她弄死了我要娶的女人,还有我的孩子,那个孩子都八个月了,她都不放过。”
原来,如此啊。
宇文冲锋抬眸,目光不避不闪:“所以,你也想弄死她的孩子?”他走近,冷笑,“想弄死我吗?父亲。”
眼神里,全是灰暗,却咄咄逼人。
宇文覃生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有一瞬的慌乱,再抬头,眼里已经只剩冷冽,他看着眼前那张像极了自己的脸,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让你们兄妹出生了。”
难怪呢,二十多年来对他们兄妹视若无睹。
宇文冲锋握成了拳,掌心被指甲刺入,他摸到一手的猩红,若无其事般,只说了一句:“这种话冲着我说可以,别让我妹妹听见。”
十一点,客厅的电视还开着,姜九笙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着,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也没看来电,直接接了。
“喂。”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只有呼吸声。
姜九笙看了一眼号码:“宇文,怎么不说话?”
他声音很沙哑:“没什么,问问你时瑾平安到家了没有。”
“还没有。”姜九笙从沙发上坐起来,把电视的声音调小,“你怎么知道他在外面?”
“他的病人是我母亲。”他音色沉沉,压着所有情绪,听上去没有丝毫波动,只是异常苍凉,嘶哑得有些发不出声。
姜九笙一听便听出来了:“别再抽烟了,你嗓子都哑了。”
他没说好不好:“挂了。”
然后,电话掐断了,他低着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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