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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蘭夏好像一直有個標籤,土氣,落後,黃土高原,窮山惡水。&rdo;

&ldo;我&nj;被公司往江南水鄉美&nj;人的方向&nj;打&nj;造,好像不止京城、滬上,廣城,雲城這些&nj;都分比蘭夏好,連江南的所有城市都比蘭夏&lso;高端&rso;許多。&rdo;

&ldo;我&nj;甚至從&nj;來沒&nj;有機會,也沒&nj;有勇氣,對大眾說一聲我&nj;是蘭夏人,我&nj;是從&nj;黃土高原走出來的孩子&nj;。&rdo;

清柔溫婉的女聲落了地,在空曠的電梯廂中久久迴蕩。

也正是在此時,叮一聲,電梯停下,抵達殷酥酥家所在的十二層。

電梯門開的瞬間,殷酥酥才意識到&nj;自己又一次多言,面露窘色,朝身旁的男人不甚自在地笑了下,說:&ldo;今天回過一次老家,感觸比較多,所以話也就多了點。不好意思。到&nj;了,走吧。&rdo;

說著,她&nj;抬手若無其事地捋了下頭髮,率先走出了電梯。

費疑舟始終沒&nj;有作聲,只是平靜而深沉地直視著她&nj;,跟隨她&nj;前行。

到&nj;了家門口,殷酥酥拿出鑰匙開了門,請他進屋。

&ldo;啪&rdo;的聲,她&nj;摁亮玄關處的燈開關,扭頭一瞧,看見換鞋凳的下方擺著一雙全&nj;新的男士拖鞋,純黑色,料想是老媽特地為費疑舟準備的,便伸手指指,隨口道,&ldo;你就穿這雙鞋。&rdo;

&ldo;所以你才這麼介意自己的出身,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家鄉。&rdo;

毫無徵兆地,背後傳來這麼一句話,嗓音清冷低沉,在蘭夏消寂的夜裡聽來,格外&nj;的悅耳動聽。

殷酥酥身形微僵,遲疑地轉過頭。

費疑舟深深地凝視著她&nj;面容,淺溪般的眼瞳似沉入了霧色,繾綣而平靜,仿佛兩&nj;口古井,不可&nj;見底。

屋子&nj;里安靜了數秒鐘。

隨後,殷酥酥朝他很淺地彎了彎唇角,以故作輕鬆的語氣,與他玩笑:&ldo;在京城那個地方,被灌輸的思想太多,難免就會心有芥蒂。可&nj;能以前還不算太介意,但自從&nj;認識了你,見識了你的人生,我&nj;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lso;沒&nj;有對比就沒&nj;有傷害&rso;。&rdo;

費疑舟盯著她&nj;看了片刻,忽道:&ldo;有沒&nj;有人跟你說過,你說蘭夏方言的樣子&nj;很可&nj;愛?&rdo;

殷酥酥愕然,&ldo;可&nj;愛?&rdo;

當初她&nj;剛上大學時,普通話還不太標準,可&nj;沒&nj;少被同校的藝術生們嘲笑嫌棄。她&nj;只聽過有人吐槽蘭夏方言土氣,從&nj;來沒&nj;有人將任何美&nj;好的褒義詞加諸其上。

&ldo;嗯。很可&nj;愛。&rdo;費疑舟說,&ldo;我&nj;很喜歡聽。&rdo;

殷酥酥兀然紅了臉,垂著眸輕聲嘟囔,&ldo;你肯定是在說好聽話哄我&nj;,肯定不是肺腑之言。&rdo;

&ldo;我&nj;說過很多次。&rdo;費疑舟裹住她&nj;的下頜輕輕抬高,低垂眼睫看著她&nj;的眼睛,道,&ldo;你很好,你的家鄉也很好,你從&nj;來無需為此介懷自卑。&rdo;

&ldo;……&rdo;殷酥酥眸光微微一閃。

因被他言中心事,被因他這包容又縱容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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