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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在报上登个找人的启事。”杨杏园道:“他果然自杀了,你登启事找他,有什么
用?若是没有死,他自然会回来,也无登启事之必要。但是你能料准他为婚姻问题
吗?”吴碧波道:“那我不敢断定。”黄别山道:“你发现的信,内容说些什么呢?”
吴碧波道:“我没看见信的内容,我只看见几封女子大学刘绒的信封。由此类推,
这位刘女士必是他的好友,但他家里可是有老婆。如此说来,两两印证,就很像为
的是婚姻问题了。”杨杏园道:“你这人说话太武断了。难道和女人有信件往来的
人,就都有婚姻问题吗?你的推理,恐怕根本错误吧?我来问你,你所说的李俊生,
是不是和你同室住的那个小白脸?”吴碧波道:“是的。”杨杏园道:“那就没有
问题了。前天晚上,在十二点多钟的时候,我到西河沿阳台旅馆去会朋友,亲眼看
见他从外面进去。我心里还想着,这不是碧波的同学吗?他一个人在这夜深的时候,
为什么到这里来呢?不过我想不起他姓什么来,你这一说,我就明白了。”吴碧波
道:“这话当真吗?他看见你没有?”杨杏园道:“我何必冤你,自然是真咧。至
于他看见我没有,我可不知道,他反正也不认得我呀。”吴碧波道:“若是真的,
那就好极了。我到要到旅馆门口去侦探侦探。”黄别山道:“这个做不得。凡一个
人无缘无故的,藏在旅馆里头整个星期,绝对没什么好事,你要是撞破了人家的秘
密,于你一点好处没有,恐怕反要惹出别的枝节来呢。”杨杏园道:“这话倒是真
的,你却不可乱来。”吴碧波道:“我怕你看错了人,所以要去访个实在,若是真
的,我也可以不必问他。”杨杏园道:“千真万确,决不会错,你放心罢!”吴碧
波见他说得这样实在,也就把心放下。杨杏园道:“天已经不早,你难得出城,我
请你吃了晚饭再回去罢。”吴碧波道:“吃饭可以。你们常常光顾那个冰艳春,我
是不领教,东西又脏,口味又不好,仅仅一个便宜而已。况且它那里吃饭的人多,
叫起伙计来,只是听见其嘴,不见其人,我就不耐烦。”杨杏园道:“离我这里不
远,有个统一西南园,菜很有湖南的风味,到那里去如何?”吴碧波道:“我也吃
过两回,但是它那个菜来得太缓,只好平均半点钟一样罢了。我也是受不了。”黄
别山道:“这个统一西南园,名字倒有点意思。从前原名望乡园,生意十分不好。
到了冬天,朔风惨厉,街上行人稀少,远望它那个三层楼上,点一两盏电灯,窗子
里头人影依稀,冷淡不堪言状!加上它又有一个屋顶,上面盖了小亭子,很像一座
塔。有些善说挖苦话的人,说这不是望乡园,改为望乡台,倒名副其实呢。”杨杏
园道:“这是人家常常笑它的,不过改了名字以后,把西南的菜,给它统一了一番,
有些好奇的人,故意前去尝尝,生意倒还不错。”吴碧波道:“不要讨论了,要吃
晚饭,讲究合味点,还是到香厂钱德兴去罢。它那里人也少,也不算十分贵。”杨
杏园道:“好罢,就去它那里罢。”说定了,黄别山有事不肯去,只有他二人前往
了。
到了钱德兴,拣了一间傍街的屋子坐了,二人随便要了几样菜。杨杏园抓着南
瓜子慢慢的嗑着,一声不响。吴碧波道:“两个人吃饭,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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