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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我这样思慕她,她却一点儿不睬我,难道是

铁打的心肠吗?论起资格来,我是大学生,论起学问来,我在文艺界,也很有一点

名。论起品貌来,据我自己对镜子一看,更觉得风度翩翩。那末,为什么,我不能

中选呢?若说是因为我没有钱的缘故,像她这样有新知识的人,不至于吧?自己呆

呆的想,一面无精打彩的翻报。他翻来翻去,只见影报副张上有“瑞香姊”三个字,

射入他的眼帘。他心想这真是无巧不成书,怎么我想她,就会看见她的名字。仔细

一看,是个诗的题目,《消夏词呈瑞香姊》,下面是冬青女士的署名。题目后面,

有几行小序,大意说,瑞香姊来坐,为诵法文诗,且译其意,余乐之。戏为《消夏

词》四首,呈瑞香姊,未知西人亦有此意否也。那诗是:

浅浅清泉细细波,晚来风卷满池荷,

绿丛几点红如血,新出莲花正不多。

小院人闲夜语稀,晚风带露拂罗衣,

爱携小扇瓜棚里,戏扑流萤上树飞。

夜语更阑尚未亭,银河泻影入中庭,

最怜小妹逢人问,那是牵牛织女星。

窗外幽花一半残,恰馀野竹两三竿,

为它几阵黄昏雨,滴碎诗心到夜阑。

毕波丽念了一遍,倒觉得顺口,心想她有会做旧诗的朋友,想必她也赞成旧诗

的了。他这样一想,未免自恨不会做旧诗。若是会做旧诗,寄个几十首诗到影报上

去登,余瑞香一见,一定要动怜才之意,那时就好接近了。忽然又一想,何必一定

要做旧诗呢,我会做短篇小说,何不现身说法,做一篇小说,送到影报登去。这个

人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