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5页)

孙丽有点探究地观察着她的表情,问道:“你都不生气么?不觉得被利用了么?”

“我生什么气呀。叔亦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

時香没有孙丽那么多的愤怒或者觉得被利用了,生意场上哪有那么多的儿女情长。叔亦不是時香。時香不高兴了就可以拍屁股走人,能祸害的也就自己的前途而已,而叔亦的身上却担负着太多的责任。

在叔亦那个位置,他肩负着一个企业甚至一个集团的使命,任何一个指令的失误,都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他不能像時香那样任性而为。他必须要为翼星上下那么多为企业付出巨大心血的员工负起责任,资源合理配置,降低风险,利润最大化。这是行动的唯一准则。

高处不胜寒,在太多的责任的束缚下,率性而为对叔亦来说太奢侈,这么想想,時香又觉得叔亦有点让人心疼了。

孙丽有点无可奈何的语气:“你总是能打心眼里理解他的想法。”

時香笑笑。用自己都很难形容的心情说,“他就是这样的人,总能完美地做好各种角色,可是又……”

時香说不下去了,她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孙丽接过去,说“可是又让人觉得没有真实感。”

時香点点头,在一个人失控或者反常的举动中最容易窥到他的内心世界,而叔亦的动机永远是那么明确而又合理,所以他本身的情绪就难以捉摸。

時香没有吭声,孙丽转头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说:“時香,你为什么要离开他?”

時香看着远处翩飞的落叶,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不知道它将去往何处,也不知它将归向何方,時香拉着孙丽在旁边的石凳子上坐下,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说:“其实我最近也在想这问题,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我不跟他在一起,前段时间,我最好的朋友领证了,我突然明白了。”

孙丽没有说话,只听着時香说:“我当时假设了一下,如果我跟叔亦要结婚的话怎么办?你知道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吗?”

時香好像自己都觉得很好笑一样地说:“我第一反应居然是想逃婚!”

時香接着说:“如果跟他结婚的话,我觉得好恐怖,他的过去不止一两个安娜,婚后也说不定会有哪个安娜出来,不说这个,结婚后肯定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跟他走下去,我真觉得想都不敢想。”

孙丽静静地听着時香说着,她注意到時香用了“恐怖”这个词,時香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相反,她很坚强,只要她认定了你,她就会勇敢地跟你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如果時香觉得“恐怖”,那只能是来自于她自己。

孙丽叹了一口气,说,“你是不确定你自己够不够喜欢他。”

孙丽总是能很快地看破人情,这一句话直接剖开了時香的层层伪装,将现实很直白地摊在眼前,時香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低低的,仿佛承认这点于她而言不是解脱。

“是,我都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喜欢他,我找不到自己喜欢他的证据,就像他说的,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这样,不管他发生什么事,我的第一反应永远是要远离他,我想我不够喜欢他。”

孙丽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時香垂下的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時香声音带着笑,也带着浓浓的落寞,“而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喜欢我,他太精太油滑,我要什么他给什么,哪怕他没有……我总怕他只是为了喜欢我而喜欢我,你知道,这种自我说服可以营造很美丽的假象。”

俩人都长久地沉默,看着不远处的老人慢慢地散着步,良久,孙丽说,“听你这么说,我大概也懂驰哥的感觉了,他可能也是觉得我只是为了喜欢他而喜欢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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