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2/5页)

地方,不是他这种二流画家想来就能来的。”

说着,他端着半盏残茶,慢悠悠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只见他手腕一抖,白瓷杯口一倾,浅碧色的茶水便混合着绿色的茶叶倒在了《稻草人》上,好端端的一幅画,被一滩斑驳的茶垢给毁了。

“你!”我怒视陈置玉,“你这是干什么!你自己也是画画的,难道不知道一幅画对画家的重要性吗?你别太过分了!”

陈置玉无谓地笑笑,“苏荇,别那么激动,我这是在帮他啊。这幅画值多少钱我买了,趁着它还没脱手,我早些下手毁了,以免以后被人笑话了去,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我已经被陈置玉这番不要脸的论调打败了,简直没法和他这样不讲道理的人沟通!

“毁得好,横竖不过是个残次品,又怎么能卖给顾客呢?还是早点毁了吧。”垂头沉默的张存义忽然抬起头来,神色木然地说了这样一句。

我听到张存义如此自怨自艾,真恨不得一巴掌下去把他给拍醒。若是他真信了陈置玉的话,那才是见了鬼了,他为的不就是打击张存义的自信心吗?

“张存义,你清醒点,他说你是二流画家你就信?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吗?”我弯腰捡起地上那副被毁了的《稻草人》,将上面的茶叶抖了下来,用衣襟下摆轻轻拭去上面的茶渍,“如果你的《稻草人》画得不好,也不会有买家想要收藏,你能不能对自己有点信心?”

“信心?!”不知是我哪句话刺激了他,张存义忽然暴怒了起来,“你现在跟我谈信心?如果你对我有信心,又怎么会向陈家妥协?过去的五年里,我的信心早就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你都不知道它现在有多脆弱!你口口声声说让我有信心,可是这所谓的信心,你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张存义的话对我来说不啻当头棒喝,看着他歇斯底里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我错在了哪里。

我错就错在,只是一厢情愿地用我的办法对他好,却没有换位思考一下,这到底是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或许不是在b市最著名的艺廊举办画展,他要的只是有个人欣赏他、支持他,不管他是否有名,都无条件地站在他这边。

我急迫地想要推他一把,想要他在b市的美术圈混出名堂来。却忘了对一个沉寂五年的人来说,曾经深信的,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怀疑;深爱的,也会因为时间历久慢慢淡去。

这世间最无声残酷的东西就是时间。让人哭,抑或是笑,喜怒哀乐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我……这事儿是我错了成吗?你别拿画撒气。”我用委婉的语气向张存义道歉,想抚平他愤怒的情绪。但看他的表情,这么做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张存义你算老几,敢当我的面对苏荇发火?”陈置玉唯恐天下不乱地把胳膊搭过来,将我圈在他的臂弯里:“看来你这个人不仅仅绘画水平有问题,还很不知好歹。”

我将陈置玉的胳膊甩开,忐忑不安地看着张存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自作主张。但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有能力的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助力的不是吗?我当初只是想着,有人推你一把,可以让你更快地成功。”

张存义狠狠搓了一把脸,想把脸上挫败、失望、颓废的情绪全部清零,但他终究是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他深吸了一口气道:“苏荇,我很清楚你是我为我好,但这不是我能接受的方式。”

片刻后,他又将目光投向陈置玉:“陈置玉,我们现在来谈谈吧,你要怎样才肯把这事揭过?”

从他的表情中,我能看出他勉强压制情绪的痕迹,但他终究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能以他的自制力先将这些问题放到一边。

“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谈。”陈置玉懒洋洋地地摆了摆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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