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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去说。
他知道那断肠散的威力,服下此毒一刻钟后五脏六腑如错位一般剧痛难忍,这是牢房里给那些嘴硬的犯人刑讯逼供用的,有许多犯人因为受不住给活活疼死。
额头的汗珠如黄豆大小滚落进药汤之中,萧亦然死死咬着嘴唇,他能忍住,只是这点痛不算什么,主子的命最重要。
☆、第25章
孔彦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瓶,里面是他刚刚炼出的新毒,名叫阎王笑。
可他一点也笑不出来,想到这半个月的时间萧亦然受了多少苦,他就觉得自己太没有人性。
床上昏睡的小孩体重正在极速下降,就快要变成皮包骨,他伸过手去,轻轻将黏在他脸颊边的汗湿长发拨开,原本只是想来看看萧亦然,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却将他惊醒。
因为消瘦,那双圆润的桃花眼显得更大,黑黑的瞳仁直直看向身前半弯腰动作僵直的孔彦,动了动那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嘴唇,声音干涩的开口。
“时辰到了?”
孔彦心里一紧,鼻子无端的发了酸,摇摇头拿了一旁桌子上的温水喂给他。
“公子,要不然今儿……歇歇吧。”
萧亦然的嘴唇是被自己生生给咬成那样的,因为不想在被毒药折磨的时候痛呼呻,吟,他一直紧咬自己的嘴唇,就算有孔彦制成的上好金疮药也无济于事。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这种轻微疼痛,他坐起身毫不在意嘴唇上因为刚刚说话又裂开的伤口,伸出舌尖舔了舔渗出的血丝接过茶杯一口将水喝下。
“不用,你去准备,一会儿我就过去。”身体还有些疲乏,不过精神却是挺好。
连着三天,孔彦给他的毒丸都是控制心神的,可他却是生生挺了过来没有半点神志不清,甚至就连那双眼睛也仍是透着晶亮。
孔彦对他的佩服已经没办法用言语来表达,可他不知道,从三天前他的药丸被萧亦然吃下后,小孩就再没有睡过觉,每次入梦都会见到殷天齐满身鲜血的站在自己面前。
看着手腕上的那串松松的玉珠子,他抿了下嘴用小手摸了摸。主子,然然想你。
祁阳宫书房里,殷天齐盯着桌案上放着的那把檀香扇出神。半个月了,他体内的酣然之毒没给他带来任何不适,倒是因为找不到小孩儿他发了好几通脾气。
不只是祁阳宫的奴才被里里外外罚了个遍,就连华妃宫里的奴才也受了牵连。
帝王找他问过萧亦然的事情,只是被他找了借口搪塞过去。对于他的父皇,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王,殷天齐是恨的。如果不是他的漠视与放任,自己也不会中毒。刘闯将那刺客用了大刑,进了大牢就算再嘴硬的汉子也受不住。
冷着脸,看着面前放的那叠宣纸,殷天齐连连冷哼,真是自己的好弟弟好父皇。
昨天,那个在太医院的探子传来消息。帝王的身体状况跟他料想一样,最迟明年年后,看似身体康泰的帝王就会被那神丸彻底掏空身体,油尽灯枯。
“来人。”伸手拿了檀香扇,殷天齐轻轻摩擦着垂下的穗子,眼神透着温柔,小孩儿一定会很喜欢。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小栗子从书房外进来,弓着腰站在他身边轻声开口。
“薛平那里有没有消息传进来。”他现在j□j乏术,要防着帝王时不时的试探,还要在早朝上对各个大臣的刁难一一回应。寻找萧亦然的事情只能交给宫外的薛平,可那个废物还口口声声说三天就给他回信,这都多久了!废物,全都是废物。
小栗子点点头,凑到他身边轻声开口,“主子,薛公子的人刚送来消息,昨天丑时在城南看见了孔彦,他一个人去皇城最大的金鼎酒楼买了糯米团……”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更是抖着身体跪倒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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