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羌吾之变(一) (第3/5页)
,此事古难全。
柳依絮撒气,拂袖而去道:“你既有了意中人,还与我搭讪作甚,浪荡子。”
无涯哈哈大笑,指着柳依絮离去的身影,大喊道:“依依姑娘,没事常来玩啊!”
如果有一场雨把他困在屋檐下,他希望有一束光能照亮天空,这样即使有雨依旧可以看到风景,而你就是我的一生最靓丽的风景线。
即便他笑得像傻瓜,也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唯有她能看清;即便她疼得百爪挠心,也只有他会留下惹她开心。
……
羌吾镇。
傍晚时分,羌吾镇高挂起火红灯笼,酒旗招摇,走马观花的人,提着莲灯伴着家属往江边去惦念故人,河上五彩灯明亮炫丽,寄托了他们对故去亲人的思念,也愿河灯带着挂念送到逝亲旁边。
街边杂耍,商贩小摊,无论是卖吃食,还是衣锦布帛,个个亮着红色菱花灯挂在左右,一边吆喝一边招待客人,大街小巷飘着浓郁的酒香,各家点着灯火,从东到西,南到北,一只灯光都没灭。
无涯从老爹那儿换了些银两,便着一身玄衣和铁质面具走出家门,绕到镇上去看热闹。今日白天桥边的枫树上点着大红灯笼,到夜间才一并由人点亮,闪闪熠熠的枫树丛像举起的火把般明艳。
街上姑娘各置办了新衣裳,配上红艳的菱花灯,一席红青长袍,盖过膝盖,便衬的乖巧可爱。
许是每个人凑足了银两,在柳依絮家胭脂铺买了香粉涂料,各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风采动人,一酬浓重一酬香飘十里叫人迷的神魂颠倒。翡翠簪,碧玉配饰,细丝流苏披肩,各有百态,但都熏上杂乱无章的花香,如此招摇,怕是会把酒楼的菜香遮去,把深巷的酒气拦住,连河里吹来都凉气都染上了淡淡的胭脂味。
今夜有酒有月,就是没有美人在侧!生亦何欢?
他乖张的逗鹦鹉,提着米酒果茶在街上滞留,他明知道自己只要摘下面具,就会有很多女子的投怀送抱,可是这样未免太无趣了。
可惜今夜,遇不到那位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
他自诩搏得众人欢心,各处能讨一杯酒吃,随处可拉到一个红颜知己,可风花雪月固然动人,酒醒后,思量着,才发现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尽是豪奢淫荡!
无涯不再无趣地转悠,而是在路边听一个呕哑嘲哳歌喉的老者说词,他抚着生涩但连章成曲的竖琴,一张老脸爬满了皱纹,与老树根没什么可比性,胡须发须花白如雪,还腌臜地带着草垛里的干草,穿着一身脏乱的道袍,与乞丐无异,孤苦伶仃可怜见怪的。
他唱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蒋捷《虞美人·听雨》
这老者手中的竖琴是梧桐所制,出于南方,但他之前常在此讨生活,无涯只有潇洒走过,从未留意他。今日闲暇夜游,倒让他心里安静了七分,听完了这一曲生涩的曲子。这曲子非有高山流水之音,却有梧桐秋雨之息,声声凄寒。
乍一听,以为是什么天籁,其实不然,在细心一点方知其中奥义,诡异所在便是琴音是重弹沉音,不懂音律之人尚以为怪,但无涯打小全方面发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文韬武略还风度翩翩,所以在琴音方面略懂一些,因而听懂了这宫徽之音。
唱完一曲,偶尔有人丢一两个铜板进他的乾坤兜里,他便连忙道谢。
听他唱歌的人围着他,与羌吾镇热闹温馨的景象极不协调对调,所以有人道出:“老头,你这唱的什么歌,如此凄惨,让人瘆得慌。今天是我们羌吾镇一年一度的诗花茶会,你可别唱这调调,扫我们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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