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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持续多久,很快,第二声巨大的“咣当”声接着传来。不过还好的是,列车的广播里此时已经响起了常远彬的声音:“各位朋友,大家不要担心,这种‘咣当’声是因为火车铁轨在低温下冷缩造成原来某些灌融接点被拉开,导致铁轨间不连续发生的。如果你有过在上世纪乘坐旧式钢轨下火车经验的话,你就会知道这是正常的。”

虽然声音有些沙哑,看来常远彬这一夜之间睡得也并不好,作为滨城火车站的站长,他在马昆仑的要求下必须全力保障整趟列车上所有人员和设备的安全,这样的重任之下他又怎么能够睡得安稳呢?更不要说现在如此恶劣的气候环境,这在以前这段路上时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所有的这些更是让常远彬寝食难安。

本来在进入到21世纪之后,中国很多地方的铁路都已经更换为电气化铁路,相当部分的火车头已经转换为电力驱动,尤其是在较为发达的东部地区更是如此。虽然处于战略的需要,国家要求很多地方仍然保留一部分内燃机火车头,或者是内燃机与电力驱动并用的火车头,但长时间的不使用也让很多火车司机对内燃机车头的驾驶和保养变得生疏起来。

可现在在突然而至的自然灾难面前,由于供应东北电网的电力企业员工已经全部搬迁完毕,整个铁路电网实际上已经没有一点可用之处。在这种情况下,由滨城发出的这最后一列火车也只能够使用内燃机车头。而这也正是让常远彬所担心的,毕竟现在的年轻司机很多从开火车就没有接触过内燃机车头,跟别提保养和维护它们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常远彬才会寝食难安,生恐发生哪怕是一点点的意外。

不过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太好,由于外面的温度太低了,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低温的铁轨因为金属很强的热胀冷缩能力而发生了崩轨现象,这就让常远彬更加的担心了。好在火车的速度并不高,如果是高速行驶的话,那么这种崩轨的结果只能是车毁人亡的后果。不过虽然没有了那种翻车的考虑,另一个难题却出现在常远彬的脑海之中。

由于速度太低,火车的车轮能否长时间承受这种崩规的一个影响还是一个未知数。毕竟已经这么多年没有使用短轨了,相对于短轨来说,现在使用的长轨对车轮的影响很小,因此很多时候根本不用考虑车轮本身的更换等等。在从滨城到北京这不到2000里的路途上,根本不会发生车轮的过度磨损问题,所以也就不需要携带多少车轮备件。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低温导致车轨发生崩轨,这个还好说,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常远彬还不会过于担心,但现在的问题是低温并不是只在车轨上发生,同样是精钢铸就的车轮也会发生同样的问题。由于温度过低,车速又上不来,这样车轮的温度也非常的低,这种情况下金属的脆性会得到明显增强,而这正是常远彬最担心的地方。

车轨毕竟只是一次性受力,对其本身内部结构的影响不论是大也罢、小也好,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大不了以后重新铺就是了,只要能够撑过这次就是胜利。但对于车轮就不一样了,这一路之上车轮要不断的受到冲压,这种冲压在低温下对车轮的破坏作用显然要远远大于平时,可在车轮备件不足的情况下,一旦发生损坏的话,很可能火车将陷在这里。再者说了,就算是备件充足的话,也没有足够的设备进行换轮操作啊!那些设备都丢在滨城车场了。

虽然在广播中可以安慰别人,但常远彬也知道那是对外行说的。但自己这个内行人既然被要求保障这趟行车的安全,那么就必须把情况向马昆仑做一个汇报才行。在这种考虑之下,常远彬来到了马昆仑所在的车厢内。

马昆仑的卧铺车厢内坐满了最后几家搬迁的大企业领导,虽然这些领导中有一些仍然是国有企业,而且从级别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