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驱散周身浓浓的寒意。

前几天,就在小年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去看心理医生,那个女医生看起来温婉善良,眉眼间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他鬼使神差地问人家结婚了没。女医生笑笑,说我儿子已经快三岁了。他说那真看不出来。

其实一眼就看得出来,眉目间和顾潇楠从前在家为他洗手做羹汤的时候太像了,一看就是心有寄托内心充实的美好女人。

他浑身放松的坐在医生对面,坦然的说,我睡不着,就最近几个月,但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这种现象。

她把手放在双腿交叉的膝盖上,微微笑着说,嗯,能理解,来我这儿的超过百分之六十的人都有睡眠障碍。

他说那我这个属于什么?抑郁?焦虑?神经衰弱?

“这不好说,生活中忽然遇到的一些打击,可能还不能让你焦虑或者抑郁,但是可以让你夜不能寐。或者突然间改变的生活习惯,也可能造成失眠。容我问一句,最近……你身边有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忽然离开吗?”

那天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咨询室,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揭开伤疤实在太羞耻。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最终让秘书把原本在周四下午空出来的行程又都填满了。后来那位医生助理打电话来问了一次,他冷着脸吩咐秘书:“说我出差了。”

可是现在,他站在自小生活的大院里,望着头顶黑沉沉地天,想着今后要独自面对的每一个没有她的失眠夜晚,不是不难过的。身后是小辈们在屋里追逐传来的嬉闹声,身前是万件灯火下的热闹和团圆。想起来去年这时候还和她一起坐在沙发里看春晚,冷眼瞧着周家人个个心口不一地粉饰太平,回房间的时候她对他说,在你们家过年好累啊,生怕张嘴说错个什么话。那时候他拿了衣服进浴室,头也不回,“那就少说话!”

果然是种下什么因就结得什么果,他原本不相信这些,到如今,也不得不信了。

今天早晨刚回到周家的时候,叶怡进他房间苦口婆心地劝导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人不愿意你也别太勉强。他苦笑着把他妈推出去,心里想着怎么能在你面前说我非她不可呢,将来她再进门你不得恨死她呀?“再进门”他反反复复想着这三个字儿,终于觉得这晚上有点过年的味道了,东边又有人开始放烟花了,亮闪闪的映的天空一片绚烂,他站着看了会儿,想起以前过年的时候她带着懵懵在院子里玩仙女棒的时候,两个人都裹得厚厚的,戴着一样颜色的帽子和围巾,小的追着大的来回跑,笑声荡了一地。

上次懵懵走的时候还眼巴巴地想要舅妈来送她,最后安检了趴在他的肩头委屈的哭了,问他舅妈是不是不喜欢懵懵了。他拍着孩子小小的背说,才不是呢,舅妈可喜欢懵懵了,下次懵懵回来就能见着舅妈了。他心里真的难受极了,像细小的针扎进肉里,说不上创伤在哪里,可就是疼得揪心,宝宝别难过啊,舅妈,只是不喜欢舅舅了。

过了年他就二十九了,时间真是件白驹过隙的事儿,都不和他打个商量就拖着他走了这么久。原本没有意外的话,今年就可以和顾潇楠有他们自己的宝宝了,生个女孩子,像她,漂亮聪明又勇敢执着,为了喜欢的人可以奋不顾生势如破竹,决定转身也潇潇洒洒绝不含糊。虽然这些都是针对他,可他还是站在夜色里轻轻笑了,不管怎样,想起她,也是件让人愉快不已的事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 也算是白天吧?虽然东北这边已经黑天了……

要不以后我就隔日更吧?

(都是用问号,回不回答就看你们的了。)

☆、第十四章

顾家人少,这几年他们在青州住下来了,从前那些远方亲戚都在临州,这下过年更是没人走动了。不过这样也好,顾潇楠从初一到初四都在家宅着,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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