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贼捂着满嘴冒出的火泡,来找太奶。太奶一看夜猫来了,她只等着收银子,哪想到被骗?她就手一抻:拿来几百块大洋?

夜猫拍了拍空空的衣兜,一屁股蹲到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木大头个狗日的他给咱涮了!

太奶正阳光明媚的脸,一下子扁得像个魔鬼:把咱涮了,涮啥?

夜猫:金马驹呀!

一提金马驹,太奶就没敢放声说话,就是放个屁,她都怕第三个人听见。她捧起夜猫地耳朵:你不是已经偷梁换柱了?

夜猫窃窃私语:木大头那个王八蛋,她愣说真的是赝品。

太奶:找人当面鉴定啊!

夜猫:他不找。

太奶:咱找。

夜猫:他不干。

太奶:不干行,答应多少拿来多少!

夜猫的脸软得似个柿子:能拿来银子还说啥了!

她一琢磨这码子事,让木大头给忽悠了。都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口。如果夜猫没有打埋伏的话,这债怎么讨,敢声张?她只好先探个虚实。太奶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就威胁他:你骗别人行,敢骗你姑奶奶,我就拿筐里的剪子捅死你!

不说谎,他心里就不虚。理直气壮地瞪着一双大眼:你拿剪子去找木大头,对我耍什么横?

这嚷嚷声让飙驹听着了,它一声接一声叫.它一嘶鸣,就让太爷听在了耳朵里。太爷就寻思,飙驹它又咋的了?一时不放心,他就去看飙驹.到那一看,它又是扒蹄又是上蹿下跳.太爷就拍它的背:大白天作精,你喊啥?飙驹不管他说啥,只管叫.太爷就生气.吩咐车把式:你就给它两鞭!车把式的鞭都打断了,它该叫还叫.太爷一生气,拍屁股就走了:让它叫,三天不给它草吃!之后,一饿它,就五天没给它草料.它不仅叫,而且叫的更欢.这时,太爷就坐不住了.听古人说,马的叫声不断,这种迹象,不是天要崩,地要陷,就是什么黄河改道,洪水泛滥。一寻思,看来这飙驹它有心事.太爷就招来车把式:牵扯飙驹出来转转,让它透透风去!

车把式一解开缰绳,飙驹就疯了.它狂风扫落叶一般,一蹿出马圈,就从院子里横冲直撞地跑进了正屋.在堂桌前四蹄一蹲,就静静地卧在了铜马前。这时,它不叫了,也不蹦了,只是叭在地上哭,默默地掉眼泪。它的眼泪,虽然不是血脉里流淌出的鲜血,可是洒落在地上,殷红殷红。

太爷跑来一看,就惊愕了.一匹马,它即便通人性,总不致于也懂烧香磕头吧?他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它的鬃毛,像对人一样安慰它:飙驹,府上没有照顾好你!

它仰起头,一双鼻孔就呼呼地喷气.那似飓风一样的气流,吹得堂桌上的铜马摇了摇,晃了晃,一时没有站稳,就当地一声落到了地上。太爷一瞧,地上的青砖没有被砸烂,铜马倒是扁了。

铜马一扁,让太爷恍然大悟。哦,看来贼的目的得逞了!原来金马驹被贼人窃去,弄了个偷梁换柱。觉得事不宜迟,他就招来喜贵。再三叮嘱:写封文书,你就同飙驹去官府报案!

官府的人吃饭喝酒行,甭说破惊天大案,就是谁家丢了只鸡,失了条狗,他们折腾个一年半载,也是抹拉抹拉嘴,拍拍屁股。

飙驹驮着喜贵一出府,报官的路往西,它愣是折着头一直向东蹿。喜贵一揽缰绳,它嘶鸣两声,再一揽缰绳它就再嘶鸣两声.如台风一样地速度,就是马不停蹄。

拦不住飙驹,喜贵就傻了。它这样疯狂地奔,到底去哪?

没等喜贵迷糊过来,飙驹就直挺挺地站在了木大头家的大门口。四蹄一落地,它就叫声不停......

它这么一叫,喜贵心上就更糊涂了。去报官呢,竟到了一个土匪的府上.它不去官府,难道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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