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4/5页)
握人体的骨骼、肌肉,不惜冒险从教堂盗来尸体解剖,其执着精神让人叹服。
相反,你看看东方,由于“圆”的思维特性,远没有西方那么累。老子在回答同样形而上的问题时就很巧妙,他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西方生万物的上帝在老子的宇宙观里不过是“三”。
但是生万物的“原始天尊”——“道”又是什么呢?按照西方人的思维逻辑,肯定要追问。但是老子“圆”的智慧,早已埋了伏笔,“道可道,非常道”——这个东西说不得,能说的出来的,那就已经不是了。
而同样,东方的艺术,从顾恺之到唐伯虎,你看看几千年下来,哪个中国画家真正搞准确过人体的比例?更别说肌肉骨骼了。比古希腊还晚的秦朝雕塑兵马俑,如果和维纳斯比,那也太写意了。故,中国几千年的艺术也是从来不求形似,而追求的是意境。
线性的思维让人永远有寻源头和找尽头的冲动。这就像河流,世界上有哪条河流,还没有被人类找出源头和尽头?而圆就不同,圆是无始无终的,比如地球,哪里是地球的起点哪里又是终点?当然,自以为是的英国人把地球刻了线,把格林威治那个地方认为是起点,但同时那也是终点。
无始无终的“圆”,避免了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困境。在东方,生就是死,死就是生,任何一种西方看来绝对对立的概念,在东方智慧里全部能达到圆融。
东西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导致西方对任何事情不仅要定性,而且要定量。而东方一般只要定性就够了,很少定量。
有的时候,东方甚至连“性”都不能定。比如福和祸,老子就告诉我们,二者并非绝对对立。即“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孰知其极?”在东方思维逻辑里,似乎很少有绝对的好和绝对的坏,好过了就是坏,同样坏透了可能就会过度为好,即《易经》中所谓“否极泰来”。这其实也是极其典型的圆的360度的思维方式。
而在定量分析上,东方就更加随意,甚至有些不屑。比如对于数字概念,西方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而东方一、二、三可不是简单的数字概念。上面老子说的“一二三”,100个人能有100种解释,但唯独没有数字本意的概念。
对于数字,中国和印度颇类似。你看佛经里的数字,充满了随意性。一旦言其多,动辄就是“99亿恒河沙数”。一条恒河的沙已经数不清,可佛还嫌不够,还要99亿条恒河的沙,那数字大得足以把你脑袋撑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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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是直线,佛道是圆圈(2)
定性和定量分析事物还有一个颇有趣的例子,就是对于神的认知。
对鬼神,东方的智者和西方的智者一样,鲜有不敬的。包括对神鬼不感冒的孔子,虽然不喜欢“怪力乱神”,但对鬼神也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绝对没有贸然粗暴地一棒子打死。东方对于鬼神采取的是很现实的态度: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西方,则不仅仅要满足于“宁可信”的定性判断,而是要实证出信的收益要大于不信。
比如发明了概率论的帕斯卡尔,就用严谨的数学公式推导出来,无论神是否存在,信都比不信收益大。他推导的公式核心是:假设神存在,不信的害处是无穷大,而信的好处则有很多;而假设神不存在,信神的害处很有限,而不信的好处等于零,因为反正神不存在。由此合并同类项后,结果就很清楚:无论神存在与否,信的得失远好于不信。
西方重视实证的思维方式有利于技术进步,这恐怕也是近四百年来东西方物质发展差异的一个最重要原因。但是线性的发展最后也会让人走向死胡同。比如对于宇宙起源的认识,如果不停地这样问下去,人就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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