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2/5页)
着人姑娘大呼小叫的,人家的大家闺秀,”许老训了他几句,继而转向顾小北,轻声道:“没吓着你吧,那浑球不会说话,心地还是好的。”
顾小北摇了摇头,那厮一向精力旺盛,跟座活火山似的,随时随地地等着爆发,更火爆的她都直面过了,这种程度的,算得上清粥小菜儿了。
看着那厮挠着头,一脸的吃瘪样儿,一直以来拥堵的心情,似乎纡解了许多,嘴角竟不觉轻轻上扬,下一秒,嘴角的弧度凝结,眉心微微蹙起。
掩在桌布下的手叫另一只更大的手紧缚住,十指交扣,如此场合,她不敢妄动,他却越缠越紧,十指连心,那种渐渐噬髓的生疼,正一点一点,藉由十指,通往心上某个冷硬的伤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她又重头复习了一遍。
她强忍着痛,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目光依旧清湛,平视前方的某处,还是一贯地淡定从容,任谁也想不到,一表谦和君子,藏在桌下的手,却正在对她施暴。
在她看来,更像是一出闹剧的相亲宴,终于结束了,状似两家对彼此都不甚满意,临走的时候,长辈们都说,他们这样算认识了,以后,在学校也好,外面也好,私底下要多多约见。
出了陶然居,某男再次爆出惊人一语,“你们先走吧,我现在就和她单独约见。”这亲是相完了,一顿饭下来,吃得他稀里糊涂,对于顾小北,他有诸多疑问,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理清。
两家长辈连同顾小北,都错愕着看向他,嘭地人脑门儿又吃了一暴栗,“浑球,这都几点了,大晚上的,你成心把人姑娘给吓跑不是。”许老配合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骂着。
顾小北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心下琢磨着,这爷小都爆脾气。
许鸣揉着脑门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一旁的许妈笑笑地揽过他,边走边说:“儿子,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想当年你爸追我的时候,迂回前进呐,曲线救国呐——”
目光追随着母子俩的背影,声音渐行渐远,远处,依稀可见,一双影子分分合合,某个影子似乎亟于脱离另一个,最终,融入夜色里,泯灭在她的视线中。
深冬的寒风乍起,足以穿透骨髓,她不禁缩了缩脖子,将自己藏进宽大的羽绒衣里,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她又开始想念某个温暖的怀抱,转瞬,又狠狠地鄙视自己,曾经捧你上天的人,一昔之间,便能推你入地狱,还有什么温暖,又能真正到达心底。
等她再回首时,身边只剩下一个顾灏南,他像一尊冷硬的雕塑,立在寒风萧瑟中,挺拔而肃杀。
逆着光,她大胆望进他幽暗的眸底,“小舅——”她知道她不该唤他,她终是忍不住,又或许此刻,冷风挟着脆弱,席卷而来,她只是想问问他,他爱她么,又或者,他爱过她么?
横亘在两人之间地,仅仅只是一瞬间,他悍然拥她入怀,握着她柔软的身体,想将她揉碎,嵌进骨血,她唤他,用那样受伤的眼神,以他熟悉地,像是不经意间,微带些撒娇的方式,那一刻,顾灏南的冷静,坍塌得猝不及防。
埋在他的胸怀,她默默流泪,他爱她么?她终究是没问出口,事实是,当权势和她冲突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将她推进了权势的漩涡,她又何苦自欺欺人,他爱的,是自己罢。
这样想着,她安然地阖上双眼,人人都爱自己,无可厚非。
“你恨我么?”他在她头顶,闷闷地问。
她轻微一怔,有些猝不及防,像是被人抢了台词,只是,爱变成了恨。
她沉默,恨么,原来爱他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再也提不起力气去恨。
何其渺小如她,一开始,就不该贪念太多。
他拥紧她,拥得他骨骼生疼,“恨我也不会放手。”他似乎误解了她的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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