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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川沒離開,磨著要給季元現口,要伺候他。並咬著後牙槽,嚴刑逼供究竟是哪個男狐狸媚子勾引了季元現。
唱男旦者身段酥軟,渾身上下全是戲。季元現居然能為他衝動投資一筆巨款,想來是什麼要妖精鬼怪。
立正川意難平,愣是騎了季元現一整晚。逼他叫哥哥、叫心肝。豈料季元現也不太要臉,情到深處時,啞著嗓子,九曲三拐的聲音里參了水,一聲聲地喊老公。
川爺十分不爭氣,立馬繳械投降。
床上運動結束,立正川睡不著。穿睡衣起來,挨著挨著每個房間巡視領地。季元現哭笑不得,&ldo;你他媽是搜山狗嗎。&rdo;
然後立正川從床頭的錢包里,搜出了高三畢業那封信。
兩人一時無話,靜靜看著對方。立正川輕飄飄地盯著紙頁上那些字,眼睛生疼。
&ldo;……對不起。&rdo;季元現說,&ldo;雖然收藏這些是我一廂情願,你以往用過的筆芯我也沒扔。&rdo;
好似留著這些舊物,就能守住那點莫須有的眷戀。季元現不願擺脫回憶,寧願它們化作枷鎖,壓在脊樑上,死也不丟棄。
立正川將信紙塞回去,淡淡道:&ldo;其實當年我寫了很多很多話,一共兩萬一千三百二十一個字。但我不敢交給你。&rdo;
&ldo;我熬了三個通宵,邊寫邊哭,所以上面字跡都花了。我怕你看出我不舍,於是最後關頭,只送你這幾行簡單的話。&rdo;
&ldo;分手時,我想對你說的話遠不止這些。但思來想去,我只能祈求你不要變。無論多少年,等等我,可不可以不要變。&rdo;
人生不帶來,死不帶走。化為灰燼時,只不過留下少許磷加一點鐵。少時不懂珍惜,季元現覺得自己想成為很厲害的人,立正川也如此。包括秦羽、顧惜。
而生命是一種酩酊大醉的狀態,可能會此生沉醉不醒,可能會初醒方覺一場戲。但它偶爾會被質疑、警醒的颶風襲擊,比如親人離世,比如愛人生別。或被突如其來的靈光刺破,然後看到人生本來的樣子。
要麼做詩人,要麼做天才,要麼做勤勉者,要麼做廢物。
生活推著他們走,總得成為一個。
季元現沒有成為很厲害的人,他只是在該努力的年紀拼搏,成為普通勤勉者。立正川亦如此。家庭只能決定成年前如何消費,而成功與否,只取決於後天持續的努力。
愛情也是一回事。
&ldo;我給你寫了很多郵件,很多信,但你從不回復。&rdo;季元現從床上坐起來,天邊已泛白。折騰一夜,立正川還得去上班。
&ldo;為什麼一封都不曾回我。&rdo;
立正川系好領帶,開門時說:&ldo;自從畢業,那個郵箱我就沒用了。&rdo;
&ldo;可能知道你會給我發信件,所以強迫自己不登陸。你可能不知道,季元現,那個時候別說看你寫的信。就連看到你的名字,我都會忍不住,瘋狂地想回來。&rdo;
&ldo;我拼命忍耐,八年。真的很不容易。&rdo;
季元現看著他背影,以眼神描摹西裝下的腰線,修長雙腿。怎麼也看不夠。
&ldo;你怪我,立正川。這些年,一刻也不停地怨著我。是嗎。&rdo;
&ldo;是,&rdo;立正川沒否認,隨即又笑了,&ldo;但想著,你往後有的是機會彌補我。也就不那麼難熬了。&rdo;
他從手提包里摸出一張紙,上面寫著幾行字。&ldo;這兩周我要出差,大概十二月三十一號回來。&rdo;
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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