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25厘米)之上,披陵落重铠,列队出猎,好似万座移动的石塔。
白少咸已及弱冠,但身高却将将六尺,大头娃娃脸,吊梢三角眼,浓密八字眉,宽阔的额头上横亘三道胎纹,疼他的娘亲唤他“猫儿”,军中猛士则称其“丑虎”。
“少郎将,此次围猎是为割得白牛首,明日献于太清宫,可这头~这头又被您炸成了烂西瓜了!”旁边唯一穿软甲披赭衫的随军文书苦笑着说道。
“丑虎”翻了翻眼白,一巴掌拍在马颈上,座下黑马长嘶一声,甩起碗口大的铁蹄向对面的柏木林奔去。马上少年平拉巨弓,挺起的脊骨和平直的弓身交叉成十字,拉圆的弓弦化成十五日平湖映月。
“嘶,少郎将的大月轮斩!”后方的羊角卫低声惊叹。月影一闪而现,随后化作倏然的月光直射密林深处。收弓悬在马侧,少年郎将攥起马鬃,也疾驰奔向箭指之处。
机弩平拉成卵,长弓纵拉成月。长弓若是平拉则手臂扭曲,不易绞劲,纵拉却能借助马步腰腹之力,三石之力即可开至满弦。白少咸喜欢平拉弓,毕竟他的特制羊角弓总长已足七尺,比他还高出两个头。少年虽然天生瘦弱矮小,却身藏蛮荒之力,又习得家传霸烈至极的行气之法,以骑兵长弓可射出守城重弩的威势。于是其父便以玄铁精石,按照镔铁锻钢之法,在炙焚火炉中拉出六尺巨弓,重七十斤,达八石力,不饰花纹,仅装半尺青羊角。
万人羊角卫不动如山,遥望柏林深处。片刻,马嘶声渐渐入耳。只见林间缝隙里黑影蹒跚,“丑虎”座下的抱月乌龙驹呼着大团白气,居然行得有些吃力。重兵卫心里一惊,虽然信得少郎将神勇,但是也不敢耽搁。马镫齐响,顿成奔雷之势。
行得近了,才晓得情形,众兵卫控马急停,看向缓出林来的黑马。原来龙驹背上坐着眯眼假寐的少年,屁股后面还拖着一头小山般的白牛。白牛前胸赫然一个圆锥形大洞,心脏已被绞成肉泥,汩汩热血冲刷着碎裂的肋骨,染红了一路的断树折草。
“嘿!是白牛王!看这头颅,足有行军做饭的炒锅大了!”靠前的一个兵卫兴奋的说道。
“头颅割下,剩余骨肉熬炖熟烂,犒劳卫营将士。”少年睁开白多黑少的三角眼,对着军阵冷冷吩咐。
“嗷~~呜~~”铁甲的汉子们如狼般嚎叫。
“吾城无高墙,唯有万棵松。
不折青羊角,何入央土宫。
钻天裂日箭,破云镔铁弓。
踏河乌龙驹,裹尸两丈青。”
青羊兵卫欣然高歌,这首始帝白煜亲自谱曲作词的《青羊角杀》分三阙,上阕曰“攻”,中阕称“守”,下阕为“征”,自从始帝建无墙翼阳城,青羊卫便被调作禁军,只为守卫帝都门户,“攻”、“征”之曲,渐渐不闻,唯有“守”乐遗世。
“‘裹尸两丈青’,我只需要半丈即可,呵呵啊!”少年“丑虎”不无自嘲地想了想。
天渐黑,此处乃翼阳北郊,不同于南郊泗水滚滚,北郊却是苔草如癣、柏木成林。林间偶尔出现的白牛是从朔方原上游荡千里而来,每年翼都刚刚入秋,彤阳山下就已大雪连天,白牛群吃尽了漏出雪顶的草尖,便向南迁徙。
秋猎白牛是白氏王族专利,纵然公卿亦不得僭越。白少咸乃白钺少子,算得武帝白曌(煜朝第七位皇帝)十世之孙。今日奉父命猎白牛,明日献牛首于太清宫帝尊座下,让来自海外倭岛的小国寡民慑于我大煜国威。
“咕嘟嘟~~咕嘟嘟~~”大锅里的浓汤翻滚着粗壮的牛骨,军火头撒下一大把干辣椒和半囊烈酒,牛肉的躁腥味便被勾动馋虫的喷香取代。
“真他娘的香啊!”卸了甲的黑脸兵卫猛吸口肉味赞道,“还是少郎将体谅俺们啊!天天闷在营门里磨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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