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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台下,東方倩茹的目光早已不再盯著吳可兒,而幾乎所有男生都在盯著東方倩茹,這讓心高氣傲的吳可兒憤怒不已。沒有盯著東方倩茹的人只有常力,他仍痴迷的看著趙小小。而趙小小則一直在觀察東方倩茹,她越想把這個女孩看透,就越覺得神秘莫測,給她的感覺甚至比面對司馬南時還要不安,可又控制不住的想去看東方倩茹。
&ldo;這究竟是媚心術的原因,還是……&rdo;
趙小小不敢想下去。
西洋音樂的歷史枯燥無味,但這節課卻沒有一個搞亂的學生。
日光自窗外進來,在司馬家大少爺的臉上撫過,眉目清朗,英氣逼人。東方倩茹扭頭望著,與司馬長山的目光觸到一起,一時有情絲擾動,竟呆呆的出神,不覺身在何處了。
吳可兒氣鼓鼓的盯著,手中死命的握著鋼筆,幾次想飛拋去,但又忍住了,她咬牙切齒的想:小蹄子你且發浪,等過幾天姑奶奶讓你好看!連胸都沒長齊就跟我搶男人,也不看下本錢!
其實東方倩茹只是回憶起自己的師父,與司馬長山有幾分相像的津門戲劇界的名角蓮蓬,蓮是蓮花的蓮,蓬是蓬草的蓬,如蓮花般高潔,卻又似蓬草般命運多舛,風來風襲,雨來雨侵。本名花自安,是漢八營的旗人,早年留學西洋,滿懷激情卻報國無門,滿清覆滅時落了難,也沒存下什麼家業,只生了一副好皮相和好嗓子,淪落成戲子。雖然如此,但花自安仍保持著高貴的氣質,配上不語也動人的憂鬱眼神,簡直令小姐太太們發狂。而花自安扮上女妝,在戲台上唱霸王別姬時又是另一種味道,怨思、決然、不舍、嫵媚,竟讓一個大男人演繹的比女人還要女人。這個時候,那些有錢的老闆們都像蒼蠅一樣圍在他身邊,無不是可厭的非分之想。而當那些老闆們看到東方倩茹時,沒有一個不倒抽冷氣,驚為天人的。
&l;小天仙&r;的名號就是這麼來的。但東方倩茹和她師父花自安一樣清高,從不肯低半分的頭,一年裡登不了幾回台,且大家都知道東方家的大小姐只是玩票,也沒人敢存那輕辱的膽子。遇上不開眼的,戲院老闆招呼武生們一頓胖揍,不打到滿地找牙就算沒動手。雖然如此,但每日裡苦等東方倩茹登台的人仍擠滿德天樓戲院。
德天樓門外還有各商號的探子,趕上東方倩茹登台,立即飛奔回去報信,商號老闆們不管在談什麼要務,都立即放下了趕來,只為一睹東方家大小姐的風采。
這東方倩茹唱戲也不同於他人,向來素麵登台,扮齊了行頭,也不要鼓樂並一切雜務,只和師父二人登台如平日裡演練。那眉那眼那心氣,極有神采,而東方倩茹的聲音如裂錦,又如碎玉,悠長空靈直入人心,往往將人吊上半空,忽停了聲住了音,待人心中的那餘音顫上三顫時,才繼續淺淺吟唱。如夢似幻,勾人心神。雖無鼓樂,但人人都仿佛隱約聽到了那天外之音,也只有這無聲之樂才配得起東方倩茹師徒二人齊登台的場面。
後來花自安被一好男色的軍閥盯上了,二人酒後起了爭執,花自安失手打死了那軍閥,無奈只得逃亡他鄉。離別時叫東方倩茹也儘快離開津門,到親戚家避些日子。東方倩茹連夜遁走,不久便聽說東方家被抄了,德天樓也讓人一把火點了,眾老闆們死的死逃的逃,若大一分家業轉瞬間灰飛煙滅。東方倩茹沒奈何,只得投奔母親的表親,司馬家。
只是,東方倩茹也不知道的,趙小小與她的師父花自安相識,甚至曾有過一段愛戀。
&ldo;十年,我等了你十年,你卻只送來一個女弟子。&rdo;
兩行淚水悄然淌下,在趙小小講到路德維希&iddot;凡&iddot;貝多芬的死時,終於沒再忍住。
這一堂課,講得漫不經心,聽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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