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终不堪凄凉,自缢于清苑。陈氏也,权之重者,先帝始忌惮甚也,上初即位,隐其威严光华,佯屈慑于耳,权责反复,陈氏终失势,上乃天命所至也。”
这段文史寥寥数笔,将陈沅江的一生匆匆结束,是弄臣,是谋逆,是永久地被唾弃,我不由得心中大恸,念及蕊欣甫才的言语,心中则更加烦闷,呼吸亦不禁急促和紊乱起来,“韩子湛六年前为丁零国子王詹粤重伤,之后又历遭沙暴以致使失忆,幸得牧女尚伊所救,不久前才得以返朝,加之贵妃秦氏诞育皇子,今上龙心大悦,日前下旨,委韩子湛以重任,封定远侯,以抗击丁零,并…赐尚公主静柔,且允诺其可改立尚伊为妾。”
韩子湛,韩子湛,终于知获你的音息,于我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待下定决心,我遂对面色阴晴不定的蕊欣道:“欣儿,我们即日便到宛城吧!?”
蕊欣却是一怔,“姐姐当真如此坚持?”
我不语,心中寒意敛敛,思绪却早已飞到九年前景浩廿三年的春意阑珊之日——
恨悠悠,几时休?
我住在陈府的“禁地”——藏心阁,藏心阁位于陈府后花园的深处,布局高雅素洁,处处展现宁静和谐,其映着娉折湖的明波浩澜,较之陈府其它居所,景色倒也秀美,只是这一切我则无心欣赏。
藏心阁——藏心,藏心,陈沅江何其无情,偏偏如此无心之人,却又以“念娉”为自己的女儿命名,是多么地假心假意!母亲啊,母亲,你又是何其的不幸?
我冷冷地环顾着藏心阁的景致,亭水楼阁,槭树丛立,一切一切都被冬日的萧瑟所遮掩,冰凉沉寂,毫无生机。
突地,视线被娉折湖对岸一片耀眼张扬的红遮挡,原来是盛开的红梅,心一下子便柔和起来,不禁有笑意涌上嘴角。
忽听到几不可闻的“吃吃”笑声,诧异转身,却对上了陆文航那双不羁、邪惑和玩味的琥珀色眼眸。
他手持绘扇,嘴角含着轻佻的笑,身形慵懒地缓缓踱步向我而来,当他停在我身前的廊下时,一股袅袅的残梅薰香也扑鼻而来。
我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瞪着他那双放肆打量我的眼睛。良久,他才悠悠地道:“美则美矣,但是冰冷太甚,非我所喜!”
一股火无形地拱上心头,我一个回身,蓝色披衣划出一道华丽的弧,他急用绘扇挡住了我扶在凭栏上的手,道:“且慢!小姐何必如此小性,陆某只是戏言而已。听明峻道你是陈将军故友之女,名叫陈茗漪。”
我想起了初见陈沅江那日他问起我名字之时的凝重神情,原本我只想讽刺一番,却不知怎么的,心却在他凝眉黯然时软了下来,于是便按照母亲的叮嘱规矩地答道:“我娘说,如果我找到了你,便让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陈茗漪’。”
听罢我的回答,他猛地一震,眼中酝酿了太多的不可置信,遂喃喃道:“我以为她…她会…会叫你‘羽裳’的。”
听罢此言,我的心没来由地沉重起来,原来母亲和他是有约定的,一个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的约定。
陈沅江何其聪明,他对我随时随刻展现的冰冷并没有言语太多,只是叫下人事事安排妥贴,事无大小,一切精细非常,对此,陈念娉却更是气愤不解。陈明峻则神色如常,将一切疑问和了然深深藏在心中。
此外,我还要求陈沅江对外人声称我只是他故友之女,没成想他果真如此交代,蓦地,我对他的无担待心酸起来——他居然亦不敢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果真生气了么?美人?”陆文航那邪魅清爽的声音将我从沉思中拉回,我定了定思绪,道:“藏心阁不是不允许外人随便进入的吗?”
“当然如此,只是,念娉自上元节过来,便不再理睬陆某,心下烦闷,却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