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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过面庞,酥柔痒滑,我不禁苍白莞尔,春天还是会如期而至,可我的亲人朋友却一个又一个相继离去,相应地,那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幻化般地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竟是如此的清晰,但却又是如此的遥远——
那些闪现而过的身影里有母亲那淡漠疏离的神态,有陈沅江那孤寂苍老的身影,有陈明峻那温良深邃的眼神,有陈念娉那俏皮纯真的笑容,有陆文航那不羁张狂的言语,有雅卿那诚挚期待的恳求,有秦磊那沉默镇定的守护,还有韩子湛那绝世高洁的身姿……
我虚弱地一笑——
难道,我就会如此地死去吗?
难道,我就会如此死去并逃离这一切又一切的痛苦和折磨吗?
然而,或许,或许如此死去,说不定就会脱离了所有的烦恼与苦难,可是子湛,我的子湛,那个让我安心等他归来的痴守之人,假如我如此这般毫无音端地死去,岂不是要辜负他的等待和深情?
意识愈来愈为薄弱,眼前的景色亦渐渐模糊不辨,子湛,我的子湛,或许…注定,注定我要辜负了你的柔情和期望,可是,我却是如此地不甘心,是的,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明汝遭遇
明汝山上,枫叶红盛,风姿逶迤,微风轻拂,幽香徐徐。
我看着眼前两座坟冢墓碑上似浸刻着血痕的篆字铭文,字字泣泪,心中更有道不明的暗流纵横,哀痛、伤怀、想念之情一一涌现,仿佛灰败黯然的罂粟花,纠结零落:
“爱妹秦雅卿之墓——秦羽裳泣立”!
“严兄秦磊之墓——秦羽裳泣立”!
我的眼眶内渐渐朦胧起一层缭绕的薄雾,墓铭志遂幻化不晰,时光亦仿佛定格在了景浩廿一年在赶赴宛城之前,主仆三人所留在秦月山庄里的那幅让我深念于心的温馨与静柔画面中——
雅卿细心地为我沏好一壶碧螺春茶,将杯盏填满,而后,她转首看了看前方落英丛中正挥剑飒飒的秦磊,复看了看正调试琴弦的我,嘟起小嘴,翻了翻故作呆滞无奈的眼眸,以一种百无聊赖的语调言道:“小姐,秦磊那呆子整天就知道练剑,而小姐你也只知道弹琴看书,哎,这日子过的亦实在是太无趣了。”
她转了转眼珠,眼眸中突然闪过一道耀目的亮光,语调亦愈来愈为恳切:“小姐,你从来都没有迈出过秦月山庄半步,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有多么的美丽和精彩。我曾听母亲说过,京城热闹繁华无比,连街道都是用金砖来铺就的,小姐,要不,要不我们到京都去看一看吧?再说,夫人临终之前,亦曾交代过你到宛城去寻觅那位位高权重的陈将军,即使你不愿意去投靠他,我们到京畿之后,也可以顺便看看他长什么模样啊?奴婢自幼曾跟着母亲走闯南北,知道不少江湖常识,所以,在去往京城的路途上,一切的事物奴婢都会细细为小姐打点好的,何况,秦磊那呆子武功高强,也会尽力保护小姐完全之安危的。尚且,我们还完全可以把去京畿这一遭视作为去游山玩水,见一见世面,散一散心,小姐,你认为…奴婢的提议…如何?”
我抬起头来,看了看她那急切的眼神,有恳求,有期待,更有希冀,于是,不禁淡淡莞尔:“其实,我早就想到宛城去游逛一番了,亦早就想到京畿去瞧一瞧那陈沅江究竟是何方神圣,只不过,我不忍心留娘亲一人在秦月山庄遭受这秋冷冬寒,所以想多陪她一段时间。待娘亲的孝期一满,我们就即可启程去宛城,如此…可好?”
虽然当时报复陈沅江并为母亲讨回公道的决心较之于在宛城观游赏景对我来言,更具有说服力,然而,雅卿闻之却大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