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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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谁也没注意到潘希年和何塞的到来,直到何塞挥手大声叫胡安娜的名字,费诺一听到声音,也在同一时刻,转过了头。
上一次两个人在一起是不到一个月之前,这也并不是他们分开最长久的时光,但此时此地再见,是横跨整片欧亚大陆之后的相逢,虽说只要十二个小时的万米高空飞行,但已经千山万水越尽了。
她有点恍惚地走到费诺身边去,听他说:“这一路上还顺利吗?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顺利,一路上稀里糊涂睡过来的,出关也很顺利,你给我的那些应急电话啊、联系方式什么的都没用上,一到大厅就见到何塞,然后就进市里了……电话……“哎呀,我忘了……”她这才想起来出发前费诺特别叮嘱她一到就给他报平安的电话,但出关之后立刻和何塞顺利碰头,拿行李去停车场,总觉得做不完的事情,忙着忙着就忘记把手机打开了。
费诺见她老实承认,还是笑了:“我看国内这几天都是暴雨,以为会晚点。后来何塞打电话来了,知道你平安就好。下次不要忘记了。来,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他忽然换成了英语,潘希年立刻意识到还有别人在场,其中那个明艳照人的西班牙女人想必是费诺和何塞口中所说的胡安娜,她和何塞看起来像极了,一样黑褐色的头发,眼睛却是金绿色的,浓郁而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顾盼间眼眸溢彩,真是连潘希年都觉得要被迷倒了。
胡安娜是个典型的西班牙女人,热情,美丽,活泼。她隔着桌子和潘希年拥抱,身上那馥郁的香气让潘希年都有点眩晕了:“你好,希年。我和之乔听说了你的事,所以才请费写信给你,邀你过来散散心,玩一玩。”
她脸上的胭脂沾上了潘希年的脸颊,潘希年不习惯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这么亲密,有点不好意思,微微笑了笑,说了声“谢谢”。这时胡安娜身边的男人也站了起来,和她握手:“希年,我是杭之乔,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才五六岁,一晃眼就快二十年过去了。
这就是费诺信里所说的另一位故人了。潘希年借着握手的机会打量他。他看起来四十出头,头发却已经半白了,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镜,文质彬彬,修饰得体,很有学者的风度。
杭先生,你好……谢谢你的邀请信。”
举手之劳。刚才胡安娜也说了,我这是和费诺遇见,才知道潘老师的事情,原来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不说这个,你这次来西班牙,我们都很高兴,可惜这段时间我公司事情多,不能全程陪你,只能有劳胡安娜还有何塞了,这段时间里如果你需要什么,就告诉我或者胡安娜,千万不要客气。嗯?“潘希年又一次点头。
他们在这边叽里呱啦说中文,听得胡安娜一头雾水,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空当,立刻插话进来:”之乔,你又来了。不要一说话就像在和你员工开会一样。大家能不能坐下来,喝点东西,休息一下,然后去吃晚饭?“杭之乔蓦然大笑,对胡安娜说:”是是,亲爱的,我又来了。大家坐。“结果潘希年吃到一顿令她印象无比深刻的晚饭——他们订来为她接风的餐厅位于巴塞罗纳的哥特区内,有着好几百年的历史,食物美味得令人由衷赞叹,但更有趣的,反而在食物之外了:一开始大家都还是说英语的,每个人都能听懂每个人,但随着几瓶西班牙本地的红酒下去,甜食上桌也开始闲聊了,各种语言也开始混战了。费诺前一句话还在和何塞说英文,接下来被胡安娜问了一句什么,她大概拿德文问他,他自然用德文回答,再然后转问潘希年要不要配鲜奶油又换成了中文;何塞和杭之乔还有胡安娜都说西班牙文,杭之乔也偶尔对胡安娜说英文,和费诺、潘希年则讲中文;起先还都能清楚地交流着,但最后不知道怎么乱了套:何塞对希年说起西班牙语,费诺看起来想说英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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