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5页)

家,我绝对尊重他的决定。”

她的意思很明显,这件事她跟本无能为力,找她也没用。

“这些老三都跟我们说了。只是,你口口声声要阿彻自己做决定,只怕心里未必这么想吧?”

“啊?”李蝶飞楞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

罗大小姐拿眼角余光轻轻瞟了屋内一眼,慢条斯理的说:“你们原先住的公寓,要比这里大得许多,也舒适得许多,不是吗?好好的地方不住,却搬到这种地方来,稍有责任感的人都会放心不下,你想阿彻他能不替你们担心吗?此外,你到这么晚才回家,就这样把两个小孩子丢在家里,阿彻看了能安心吗?他就算心想回罗家,也不敢开口。”

“我──”李蝶飞蓦然涨红脸,口吃地接不下话。她们这样怀疑她,指责她居心叵测,搬家是别有用心,晚归是暗藏企图,却不想她的不得已,未免太……偏偏她口拙,说不出道理,期期艾艾的就一副心虚模样。

罗家贵夫人们既有教养,态度亦很从容,虽然看穿她的“企图”,仍是一贯优雅的语调。

“希望你能帮忙说服阿彻,主动提出让他回到罗家。”优雅的罗夫人直接提出要求,毫不拐弯抹角,但措词很客气。客气通常意味着距离,也代表着教养。而所谓的教养,说穿了只不过是一种门面伪装、阶级和身份地位的装饰。就像去吃一顿正式的法国餐,意义可不在于那道昂贵的价钱而已,而在于它“高级”的暗示。

阶级意识,是生物性共通的伦理,以强弱决定地位,代表的是一种优越。以人类的价值观来说,大抵以金钱为基准,类分为上流社会与下巨层社会。无庸置疑,优雅的罗夫人是属于上流人种的,最高级。她的言行举上,虽然表现得很客气,那分冷淡却让人感觉,若不照她的要求去做,就是亵渎了她似的。

李蝶飞本能的低下头,一种生性遇强显弱的非自主反应,不过还更复杂一些,掺混了一种自惭形秽;这大概是人类才特有的一种心理情态。世界上多半的人──或者说所有的人,被所谓的组织架构与其衍生出的价值观与意识型态牢牢监控着,并以财富、家世、知识及此种种繁衍附加出的身份、地位为判断基准“将人们类分为上流与下等。多半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并且毫不怀疑它的正确与正当性,且遵循它的价值观,信奉如圣经。

罗夫人嘴角微微凝起一抹淡淡的笑痕,她太明白自己的定位与这个定位所代表的力量;李蝶飞的反应在她意料中。

但那分难堪的沉默却只留滞了片刻。李蝶飞很快地抬起头,真视着罗夫人,坚毅的眼神虽然看得出勉强的痕迹,她还是努力地不让自己退缩。说道:“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我希望这件事能完全由阿彻自己一个人决定,这样,不管他的决定是如何,至少都是他自己的意见,不受任何影响。再说,阿彻一向很有主见,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也不会听的。”

虽然罗彻其实早已对她表明过他的意愿,但她还是不愿擅自替他说出决定。他的人生她希望由他自己做选择──尽管他已经选择了,选择了她,和这个家,他希望她和他一起努力。

但这不是定论,起码对罗家来说不是;她说不出这个定论,也无法理直气壮。如果能够,她原希望保持沉默的,可是罗彻不接受沉默,她只好这么说,让阿彻的行动解释一切吧。

“你的意思是不肯让罗彻离开是吧?”罗家大小姐抢先质问,口气稍稍带着不满。“你别忘了,阿彻可是我们罗家的孩子。”

“但他也是我妈的孩子。”李蝶飞轻声反驳。

罗夫人微微蹙起眉,罗大小姐脸色也很难看。这对她们来说是很难堪的事实,尽管她们一直没有承认过。

“不管怎么说,你就是不肯让罗彻走对吧!如果你真的是为他好,真心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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