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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嬌，要不還是……算了。」

試衣間的門還沒關，韋舒霞的推脫還在繼續，只是，她的語氣有了顯著的鬆動，她被丁嬌推進了門裡，就在這時候，丁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你先換上，我接個電話啊。」

丁嬌從試衣間走了出去，她接起電話詢問哪位，那端的人久久沒有出聲，在丁嬌打算掛掉電話的前一秒鐘，他才說：「喂，想約你吃個飯。」

「我當是誰呢？」丁嬌並沒有感覺到吃驚，她冷笑了一聲，問，「你從哪兒弄的我的手機號？」

「在玉門，弄到你的手機號不是太容易了麼？」

「你陰魂不散啊薛繼傑。」

「沒錯。」

能隱約聽得見男人的笑聲，丁嬌緊緊地咬住了牙齒，又在說話之前緩緩鬆開，她說：「我沒時間和你聊，吃飯更沒可能，掛了。」

丁嬌合上了手機的翻蓋，就在這時候，穿著裙子的韋舒霞從試衣間裡走了出來。她有著端莊的儀態，卻不夠熱情自信，於是也不夠摩登，她用雙手捋了捋耳朵前邊的髮絲，笑得有些膽怯。

丁嬌抱起胳膊，以一種自然並且張揚的姿勢站著，她說：「舒霞，看吧，真漂亮。」

店老闆附和著，說：「很適合你，像一位溫柔的女老師。」

「丁嬌，你別捧我了。」韋舒霞站在鏡子的前邊，她略微側身，丁嬌也略微側身，兩個人臉對臉地站著，丁嬌抬起手，為她整理連衣裙的領子。

「不是捧你，哪兒是捧啊，本身就好看。」

「你得了吧，徐鵬總嫌棄我不知道打扮，我說我要是有丁嬌那麼漂亮，我整天只管怎麼穿衣服就好了，我別的什麼也不干。」

說著話，韋舒霞「噗嗤」地笑，而丁嬌的視線仍舊落在她的衣領上，丁嬌一怔，隨即微笑，說：「舒霞，你哪兒是不漂亮啊？你是不用閒心思，太顧家了。」

這時候，熱絡玩笑的氣氛的確是真的，然而，兩個女人各懷心事也是真的。丁嬌有些刻意地略過談話中忽然出現的徐鵬，然後，便心生慌亂、心生愧疚，即使她和徐鵬之間什麼具象的曾經都沒有。

丁嬌猛地想起了剛才打電話來的薛繼傑。

這天的後來，丁嬌執意地付款，所以，紫色連衣裙成為了丁嬌送給韋舒霞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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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樹深綠色的葉片還在，秋風只是清爽而不是寒涼。沉黑色的夜幕快將黃昏吞沒進去了，丁邱聞坐在禮堂前邊的第二級台階上，抱著書包，穿著兩件校服。

他沉睡過去了，臉頰貼著台階側邊的柱子，睡夢中的他輕抿著嘴，將一排濃黑的睫毛覆蓋在下眼瞼上。

傍晚七點多，徐嘉樂才結束了合唱比賽的排練，他已經走到了禮堂前的空地上，才聽到熟識的同學的提醒：「徐嘉樂，你哥在那兒，睡了。」

他們都知道丁邱聞的名字，卻還是更習慣稱「你哥」；徐嘉樂轉身，獨自回到了禮堂門前，他看到丁邱聞正蜷起膝蓋，安安穩穩地睡在兩件校服外套里。

「哥，起來，咱們回家了。」徐嘉樂摸了摸他的頭頂，試圖以溫柔的手段叫醒他。

丁邱聞皺皺鼻子，然後，幾乎是猛地睜開了眼睛，他揚起下巴看著徐嘉樂，沉思了良久，才弄清楚自己為什麼在這裡，他說：「天都黑了。」

徐嘉樂覺得心軟，他蹲下去看著丁邱聞，問：「我不是讓你先回去嗎？」

「我坐在這兒把作業都寫了，你還不出來，我就把你的衣服穿著，打算坐會兒，」丁邱聞打了個呵欠，說，「沒想到睡著了。」

「我說了，不用等我。」徐嘉樂無法抑制此時澎湃難安的心情，他感到心痛又快樂。

「我們回去吧，來，嘉樂，我把你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