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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1999年了,這是1998年的最後半個夜晚。
韋舒霞和徐鵬去參加單位的元旦聯歡會,徐嘉樂一個人在家吃韋舒霞留在鍋里的飯——有一碗米飯,還有紅燒肉和炒白菜絲,以及蓋在米飯上的一個荷包蛋。
電視裡在播放新聞節目,徐嘉樂等著看新聞之後的連續劇,他另外的任務是——要抓緊時間記牢歌曲《傷心太平洋》的歌詞,因為他要在明天的班級聯歡會上表演小合唱。
筷子才拿起來,第一塊肉還沒放進嘴裡,敲門聲就響起來了。
「誰啊?」
徐嘉樂的詢問沒有換來回應,他只好打開門向外瞧,他原本在猜測是徐鵬或者韋舒霞,亦或是張耀東和他的家人,他沒想到,會在猝不及防時等來這個最意外的客人。
丁邱聞微微泛紅的臉蛋映入眼帘,他穿著羽絨服,但是開著拉鏈,他的圍巾隨意地繞在臉上,第一句問候是:「天黑了。」
第二句問候是:「嘉樂……」
丁邱聞的渾身都是嗆人的酒氣,他冷得顫抖,卻一進門就脫掉了衣服,他穿著毛衣站在徐嘉樂的面前,說:「我喝酒了,和於佩麗去玩兒了,喝了幾口酒。」
到了這時候,徐嘉樂仍舊震驚到說不出話來,他往前一步,接過了丁邱聞的外衣,抱在懷裡,說:「你先在沙發上坐會兒吧,我給你倒杯熱水。」
「你恨我嗎?」
看來,丁邱聞迫切地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接二連三地詢問:「你討厭我嗎?是不是覺得我很壞?你還喜歡跟我玩兒嗎?」
「還跟你玩兒。」
被冷落了那麼久的徐嘉樂,自然沒辦法忽然對丁邱聞熱絡起來,他有幾分裝模作樣的矜持,再剩下的全都是詫異、驚喜以及無措。
他轉身鑽進了廚房,打開熱水瓶,把幾分鐘以前燒好的熱水倒進杯子裡。
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徐嘉樂看見丁邱聞已經坐在了沙發上,他盯著電視看,並著腳,雙手放在膝蓋上,徐嘉樂走到了他的面前,摸了摸杯子,說:「水晾一下再喝。」
「叔叔阿姨不在家嗎?」
丁邱聞向臥室里張望著,這一陣,他的腦子時而清晰,時而混沌。
徐嘉樂說:「他們去單位參加聯歡會了,很晚才會回來。」
「我媽也不在,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行不行?」
室內很暖和,於是,丁邱聞酒後的臉頰變得更紅,徐嘉樂盯著他看,覺得他那麼可愛,那麼生動,雖然記得他全部的冷落和疏遠,可對他絲毫介意不起來了。
「哥,」徐嘉樂也坐在了沙發上,他用一隻手撫上丁邱聞的臉頰,說,「你的臉好熱。」
奇怪的是,徐嘉樂的臉頰也忽然變得紅了,他縮回了放在丁邱聞臉上的手,丁邱聞的上下眼皮忽然撞在了一起,他昏昏沉沉,沒過去幾秒鐘,就一頭倒進了徐嘉樂懷裡。
他小聲地說:「我想睡覺了。」
「去我房間裡睡吧。」
時鐘的分針又走了整整的一圈,徐嘉樂在客廳里看完了一集連續劇,他合上了抄歌詞的本子,把放在圓桌上的碗筷拿去洗乾淨。
然後,他去洗臉刷牙,打算睡覺了。
還沒到真正迎來新年的時刻,城市的上空已經炸響了煙花,但玉門的夜,仍舊逃不掉日益的寂寥、空曠,在即將過去的1998年裡,不知有多少人離開了這裡。
徐嘉樂也睡下了,兩個人面對面地躺在床上。
黑暗之中,丁邱聞忽然伸出胳膊,把隨身聽的耳機戴在了徐嘉樂的頭上。
他告訴他:「你聽聽這首歌。」
耳機里,仍舊是王菲在唱「忘掉天地,仿佛也想不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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