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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邱聞的心口真的在疼,他打開了客廳里的頂燈,於是,狼狽的丁嬌暴露在了燈光里,她的眼睛很紅,站在窗戶那裡,吸著剩下的半支煙。

「邱聞,我錯了,原諒我。」

丁嬌發出了低沉的氣聲,她像是全身難受,卻無處紓解,她蹲下了,抱住了膝蓋,然後不再看向丁邱聞。

她祈求丁邱聞的原諒,丁邱聞卻說:「徐嘉樂生我的氣了,他不理我了。」

丁邱聞抗拒看見自己的表情,可是,他不得不在洗完臉之後看向鏡子,他怨恨起丁嬌,卻做不到痛恨她,他與她相依為命,所以,她曾經遭遇的一切他都能感同身受。

丁嬌煮了一碗麵,給丁邱聞端了過來,她抹去眼淚,試著對他笑,說:「邱聞,你先吃點兒東西,我想好了,改天去看看嘉樂媽媽,她身體不好,我挺擔心她的,到時候你陪我去吧,我怕她不願意見我。」

「我不吃。」

丁邱聞站在餐桌旁邊,他推開面碗,看向丁嬌的眼睛。

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去見她,見他們,我什麼都沒做錯,卻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和你沒關係——」

「不是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的!」丁邱聞抬高了音調,他不解地看著她,說,「我就是不明白,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要因為你承受那麼多事,有時候在想,要是我身邊沒你就好了,我或許能過得好點兒。」

丁邱聞轉過身,留給丁嬌一個背影,他從書包里拿出了筆和習題冊。

他聽見她說:「媽媽錯了,不應該影響你。」

那碗面還放在餐桌上,由蔥花和辣椒油點綴,橙黃色的荷包蛋的邊緣是焦褐色,丁邱聞去了自己的臥室,後來,她聽見丁嬌在客廳里放磁帶,是那首《昨日重現》。

她交叉著腿,站在柜子旁邊斟酒,然後,把身上的首飾全都拿了下來,她脫掉了鞋子,光著腳站在地上,重溫著那一年跳過的舞步。

她仍舊是美的,抹上了口紅,穿著裙子,如若她喜歡活著,她將美下去,那是漫長的一生。

可是,她沒對丁邱聞說過——現在的她不喜歡活著。

幾個小時以後,丁邱聞打開了臥室的門,他走出來,將醉著酒、泣不成聲的丁嬌攬進了懷裡,他與她擁抱,有積怨也有心疼,他不知道從此應該怎樣對待她。

無論丁嬌做了什麼,在丁邱聞的心裡,她都是個可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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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冒失地要用拳頭教訓徐鵬,徐嘉樂挨了徐鵬的一巴掌。

是這天晚飯之後的事了,三個人在餐桌上話不投機,徐嘉樂猛地站起來,揪住了徐鵬的領子,然後,便是父子間一場沒有頭緒的扭打,可怕的不是肢體上的衝撞,而是徐鵬的權威遭遇的冒犯。

再後來,徐鵬摔門而出,徐嘉樂捂著臉頰站在臥室門口,忍耐著火辣辣的疼痛,韋舒霞支撐著虛弱的身體,幫他拿來了一條冷毛巾。

「去寫作業吧,聽話。」

韋舒霞也是詫異的,她不敢相信從小溫順的徐嘉樂會對徐鵬動拳頭,她細心地幫助徐嘉樂冷敷臉頰,徐嘉樂卻抓住了她的手,說:「媽,你們離婚吧。」

「噓……別說了,」韋舒霞搖了搖頭,她說,「嘉樂,你不要管了,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他已經不打算要你了。」

「沒有,不是那麼回事,算了,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懂了,人啊,其實很難的。」

「我不想看見你這麼難過。」

徐嘉樂心疼媽媽,卻很不理解媽媽,他認為,她該做一個果斷的人,以短痛來杜絕長痛,可是,她卻還是那麼柔和,甚至於軟弱。

韋舒霞將冷毛巾捂在徐嘉樂的臉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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