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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
最后,她抬眸,透过卧室的窗户望向夜空中的那轮玉盘似的寒月,柔声说:“今晚月亮好圆。”
周清南闻言,也跟随她的目光望出去,冷月清辉映入他瞳孔,其中尽是难以言说的眷恋与深情。
程菲忽然又意味不明地笑了下,自言自语般道:“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周一下午,从滨港飞往哈厝的航班准点起飞。
公务机候机大楼内,鸦默雀静,人烟寥寥。
周清南一袭纯黑色西装,站在玻璃幕墙前,安静地目送那架飞机冲上云霄,最终平缓飞入云层,被灿烂阳光与纯白云海吞没。
指尖的烟烧至大半,稍微一丁点动静,堆积的烟灰便轰然坍塌,被风吹散,不留丝毫痕迹。
“第一次见神父。”忽地,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嗓音,音色流丽而磁性,很随意地说,“南哥,可千万别紧张。”
短短几秒,周清南眼中的情绪暗潮已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面无表情地抽完最后一口烟,接着便将烟头掐灭,丢进手边的烟灰缸,转身就走。
梅景逍见周清南压根不准备搭理自己,眉峰不由挑高几分,视线追着周清南的背影离去,眯了眯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梅凤年的病情越发重,肿瘤细胞侵蚀了他的小腿骨,已经剥夺了他行走的权利。
几分钟后,周清南在一处精致的假山盆景旁,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梅凤年。
这位曾经嚣张轻狂不可一世、在迟暮之年时仍旧能搅动风云的黒帮教父,几天光景,仿佛又苍老了好几岁。
他鬓角的白发更多,眼角的皱纹也更多,端着杯枸杞茶悠哉散漫看风景,如果换成不认识的人,只会以为这就是个普通的退休老人。
但和梅凤年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周清南对他太了解。
这是只修炼千年成了精的狐狸,心狠手毒,城府极深,向来未达目的不择一切手段。手下、兄弟、甚至是一手养大的养女,于他而言都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十几年的习惯已经刻入骨髓。
用着“周清南”这个名字,顶着“梅凤年手下第一头马”这个头衔,他的神经从未有过刹那放松,随时随地都保持在高度警戒状态。
周清南走过去,低眸淡声道:“梅老,您找我。”
“这几天我忙着小蝶的丧事,也没来得及过问你。”梅凤年把手里的茶杯端高,轻吹一口气,抿入一口,语气如常,“晚宴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周清南眉眼间的神色不见丝毫涟漪,回答:“这事是樊放在办,一切顺利。”
“可是樊放的那艘船我看了一下,上面的娱乐设施都是旧款,神父可是我的贵客,他老人家的生日要是过得不满意,我不就好心办坏事了?”梅凤年说着,随意摆了下手,“所以樊放那艘游轮,我这次就不用了。”
闻言,周清南眸光微不可察地一沉,面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道:“如果临时换船,会不会来不及。”
“不会。”梅凤年笑,说着便看向周清南身后,“老四也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