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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医术水平才是一个人的全部相貌,药方是眉眼,施针轨迹是轮廓,手法是声音,这些才是他辨别一个人的最重要标准。对他来说甚至比相貌更清晰直观。
见她不回答,君归也没追问,他想了会儿,还是严肃道:“你刚刚太没礼貌了。”
“诶?”衣白苏愣了下。
“说话很不得体。”
“喂!”
“你纵使做不了大家闺秀,起码也应该小家碧玉一点。该知道的礼节难道你爹娘没有教给你吗?贤淑,温顺,还有,你会女红吗?”
不等她回答,君归就一脸失望地摇摇头,“行了,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我也见过朱钰小郡王身上的伤疤,你连补丁都能缝这么丑,更别提女红了。你这般将来在夫家如何处理中馈事宜?”君归觉得这些日子也熟悉了,所以借这次机会来认真教导她利害关系。
衣白苏呆滞地看他一阵,待回过神来,她掏掏耳朵,明显态度敷衍。
终于到达目的地,她停下步子,抬头看了下,破旧寥落的长史府门口,石狮下卷着不少落叶,灯笼也蒙着灰尘,看来有些日子没人打扫了,侧门出来一仆妇,穿着普通的素衣,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形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
仆妇看到门口有人,惊了一下,疑惑看来:“你是谁?”
她看到那年轻姑娘笑了下,很暖,起码她在慕州已经很久没看见有人这么笑过了,轻软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像只温暖的手一样抚平她的焦躁。
“我叫衣白苏,是个大夫。”
第12章 饭后故事
慕州长史四十余岁,听罢了衣白苏的来意,对于衣白苏所求,只虚弱地表示无能为力,他在慕州本就是个如空气般的官员,甚至有些懦弱。此次也是在刺史死后,强撑起一口气挑起担子,在自己也得病后,这口气就彻底散了。如今他只想尽可能体面地等死而已。
长史招呼夫人带两人住下,又叮嘱他们小心。这年月里,肯踏足瘟疫地来治病的大夫,少之又少,不管水平究竟如何,她的这份心意,长史都极为敬重。
对于衣白苏开给他的汤药,长史没当一回事,只是随便让夫人收着。毕竟到了他这把年纪,更相信嘴上无毛办事不牢这句话,衣白苏太过年轻,他不甚信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衣白苏做完晚饭,突然发现君归不见了,她一路寻找,最后在房顶看见了他,他盯着西边的夜幕暗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归?”衣白苏唤他。
君归回头看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想家了吗?”
“没有。”君归立刻反驳,“我只是发现我看不见长安城。”他生在长安,长在长安,即使离开长安高大的城墙,也只是在周围庄子上打猎嬉戏而已。长安对他来说是高塔和明灯,也渐渐成了桎梏,所以他现在感觉不安委屈,甚至有些暴躁害怕。
而这,正是衣白苏毫不犹豫地带他离开长安的原因。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始终坚信这句话。
人不能陷于一隅之地,眼界小了的时候,心也会变小。她的君归不能看着长安君侯府那片方块大的天空,他应该有像他父亲一样的心胸。
“你过来。”衣白苏招呼他。
君归看起来不怎么乐意,不过到底还是沿着砖瓦走了过来,他闻见了衣白苏身上沉郁的药香,似乎是天生带的,她换衣服很勤快,但是这股味道总是去不掉,不过好在沁人心脾很好闻,君归甚至觉得这股味道和他母亲遗物上的有些相像。
衣白苏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有些好笑,她站起身来,直接挨着他坐下,君归像个小火炉,暖烘烘的在微凉的夜晚里很受用,君归不满地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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