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铩羽而归 (第1/3页)
跑道边那排槐树冬天掉光的叶子,渐渐长了回来。莞尔和方自归倚着的那棵树,叶子生长得最为茂密,应该是这排树中最老的一棵。晚春正午的阳光,直直地从头顶倾泻下来,终于找到几个很小的缝隙,在莞尔脚边投下几个耀眼的亮斑。
朦胧而又忧郁地甜蜜着。漂亮脸蛋带着一些愠怒,方自归看着这张绿色衬托的漂亮脸蛋,骚了骚自己的头。
“《资本论》对不对,关你什么事?你就这么有把握你是对的?”莞尔道。
“如果我错了,你告诉我错在什么地方。”方自归道。
朱斗妍那次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演讲,仅受到官方批判,批判后李向红对她百般安慰。但方自归的这次演讲不但受到官方批判,属于私人部门的莞尔也对他进行了无情打击。
“校领导说你哗众取宠,说你有资产阶级自由化倾向,你还敢说你没有错?”
“中央不是都明确了吗?只要有利于发展生产力、有利于增强国力、有利于提高生活水平,就可以大胆引进西方科学管理和理论。我看那帮老头不懂经济学,还批判我?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是亚里士多德说的。”
演讲比赛上,校领导对方自归的演讲进行了批判,然而这不是最令方自归失望的。最令他失望的,就是着名经济学教授在他蜻蜓点水的点评中,竟然不提方自归自以为观点独特、论证严密、精彩绝伦的演讲。方自归以为,校领导好象喜马拉雅山上的积雪,非但顽固,而且终年不化,他们喜欢说些上纲上线的套话,就随他们去好了。可经济学教授对自己的发现无动于衷,方自归就失落了。
“就算你的理论是真理,你想说也要在合适的场合说啊!不是你想在哪儿说,想怎么说,你就说啊!”
“真话最终总得有人公开说出来嘛。”
方自归是根据罗素的《西方哲学史》去了解西方哲学的,这本书介绍了出道比较早的亚里士多德,但是出道晚的维特根斯坦还来不及介绍,所以方自归的认识不够全面,不知道维特根斯坦说过:对不可说的,要保持沉默。
“批评《资本论》已经牵涉到意识形态了。”莞尔继续痛打落水狗,“我们上一辈吃过这个亏你不知道吗?敏感话题在台面上是不能随便说的。”
“意识形态并非绝对不可动摇。”方自归依然觉得自己有理,“西安事变后形成国共联盟,证明民族主义高于意识形态。香港回归后实行一国两制,证明实用主义高于意识形态。”
“什么民族主义实用主义,我只知道,你被校领导骂得狗血淋头,这是最不实用的!”
不过,发表完一篇对《资本论》不敬的演讲,方自归没有做为现行反革命暴尸街头,说明九十年代与六十年代比还是有了天壤之别。但这件事不可能对方自归没有任何影响。方自归这次被校领导批评以后,从此工大文艺活动的舞台上也再不会有方自归那矫健的身影了,这也就连累了席东海。从学生会文艺部长卸任后的席东海,从此失去了在工大舞台上亮相的机会,因为相声搭档方自归被打入冷宫,他也就一起进冷宫了。席东海在这个春节刚刚投资在方自归身上的一顿年夜饭,于是也就打了水漂,这倒是正好印证了方自归在演讲中说的一句话——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
向莞尔承诺以后再也不干这种傻事,这件事也就过了。然后,方自归就迎来了第二次川沪大战。
川沪大战前一天,大成就来到了工大。方自归招待大成踢球、开会、吃饭、喝酒,晚上大成就留宿在一零一,这样也方便第二天一起去虹口体育场,一起领导四川籍大学生们为四川队助威。
晚上,因为大成块头大,方自归睡觉就到本宿舍最瘦的兽的床上挤一挤。半夜谈的时候,睡上铺的韩不少就问:“神,兽的骨头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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