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1/2页)

陶宽爷爷也很无奈,自己再不愿去求刘哥,也得去碰碰运气,也许刘哥会念在过去大家一起的情分上,会帮这个忙,也许念在陶宽爷爷作为一个父亲,为了孩子而去求自己的苦心上,可怜天下父母心,出于为人父的的责任上,刘哥也可能帮自己。陶宽爷爷这样想着,来都来了,再怎么样也得去见见刘哥,至于刘哥帮不帮自己,和自己去不去却是二回事。陶宽爷爷借着星星微弱的光,还是找到了装着茶油的竹筒,一手把竹筒提在手里,空出来的另一只手则很轻松得提起粉丝。粉丝脱去了麻袋那沉重的外衣,显得轻松和真实。陶宽爷爷自己想着粉丝外面裹个麻袋,是打打马虎眼的,省得别人看见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存货,真到了急用的时候,可是可以救命的硬货。中国人讲究的是财不露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那时候的农村,没有化肥,所以整个产量还是很低的,遇上个好年景还差不多,但也不可能年年都风调雨顺,从概率上算,灾年和好的年份几乎是一样的,只有平常的年份多些。有了好的年份就得有储存,以防灾年。陶宽爷爷家里存下来的粉丝和茶油都是好的年份存余下来的。要让人知道自己家里有存货,到了灾年,不说到自己家里来打劫吧,至少和你借点粮食度过灾年总可以吧。其实,陶宽爷爷手里能存下来的存货也不多,只不过是吃饭的人少了,才有存余。自己背点粉丝去求人家,没有人看见却是最好的。陶宽爷爷手里提着粉丝和茶油,也慢慢走向刘哥的家里去。刘哥的家在他的那个村庄里还是比较显眼的,刘哥那时也娶了儿媳妇,只是还没有生孙子,儿媳妇正挺着肚子。而这些情况都是别人告诉陶宽爷爷的,陶宽爷爷所送刘哥的东西也正是应了刘哥家里的急。南方的农村对于坐月子是很讲究的,也可能是对生命的敬吧,生了个孩子就意味着有一份希望,不管家里有多穷,只要有人在,哪怕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只要有人都有可能翻身,一旦翻身了,母凭子贵家里就有希望了。农村的女人生完孩子,就像是做了一件极大的事,不管是生男生女都一样要坐月子,只不过在坐月子期间吃得不同罢了。眼气高的人家,生了男孩自然对待女人的态度肯定不一样,家里有好的东西都给女人吃,完了更得吃点心,每天四五顿得供着,而陶宽爷爷送来的茶油也正好是坐月子很需要的东西,女人在坐月子的时候,吃的是茶油,孩子大了身上的疖子和痱子都很少,按现在科学的角度看,也还是有着一定的科学依据的,茶油所含的微量元素是有一定功效,但也没有农村所说的那么神奇。粉丝也是一样,女人坐月子得吃点心,那时候的蛋那么金贵,也不可能每次都是吃蛋,煮点粉丝,既顶饥又方便做,是很适合农村里坐月子所用的东西,这也是陶宽爷爷的精明之处,要么不送,要送就是你心坎上的东西,让你拿着不合适,不拿吧,家里也确实很需要,有了这样的礼对于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就更让人容易答应。刘哥家在村庄的位置,陶宽爷爷也是清楚的,在以前的交往里,也到过几次刘哥家里,但都是平常的事务,没有特别的注意罢了。而陶宽爷爷这么晚来刘哥的家里却是第一次。整个村庄只有二三户人家还有灯光亮着,其余的人家都黑布隆冬的了。而这二三户人家其中就有刘哥家里的灯光。陶宽爷爷踏着熟悉的路走向刘哥家里,陶宽爷爷的心情是复杂的,真要做到处世不惊还得有着一定的修炼。从感情来说,陶宽爷爷是不愿意和刘哥这样的人来往的,甚至是来求刘哥,但凡有些其他的途径陶宽爷爷都情愿去求别人而都不愿来求刘哥。但从现实来说,也只有刘哥能帮自己的忙,这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陶宽爹,换作是其他亲戚或者是朋友,陶宽爷爷都会推辞,或者别人一开口,自己马上就拒绝。说句农村不好听的话:拉个尿都离得三里路。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但今天却不同,就是刘哥给自己什么态度,陶宽爷爷都得应下,而且态度还得很好。陶宽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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