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5页)
我屏息静气,心情相当紧张。
瓦夏继续嘀里嘟噜地说着,另一只手在生动地挥舞着。突然,他眼睛一亮,一连串说出十多个“哈拉少”。我意识到这件事要成功。果然,瓦夏放下电话后,对我喊了一声“哈拉少”,就生动地比划着说,阿卡莎娜姐俩在家里休息,不读书了,我却相当聪明地听懂了,阿卡莎娜姐俩正在放暑假。
我心花怒放,激动异常,把国内带来的酒和肉罐头,还有烤鱼片、花生仁等各种好吃的小零食塞满了手提包,又把那双小巧的皮靴和花裙子带上。
车开到阿卡莎娜家时,她俩早就等在门口。阿卡莎娜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像我们农村姑娘穿的大红大绿,特别是那条耀眼的红裙子,使你想起《动物世界》里的火烈鸟。但也许由于是金发女郎,是白肤蓝眼,所以一点也不显得土气,反而有一种火热的青春朝气。相比之下,卡嘉却淡雅了许多,白色的坎袖衫和素色裙子,也许她那条花裙子卖了,她只好这样,一点儿也没有惹眼的地方。姐妹俩站在一起天差地别,一个浓如火,一个淡如水。
见到我们的小车开到,姐妹俩欢呼雀跃,几乎就要扑向我们的车头。瓦夏和我跳下车,姐妹俩立即和瓦夏拥抱贴脸,吻着腮帮子。她们似乎也想对我这样,但看到我的动作有些迟钝,便只是笑了笑。不过,阿卡莎娜还是很热情地和我握手,她那柔软温热的小手紧紧地贴到我的手心,我浑身电击一样,美妙地颤抖一下。随后,卡嘉也过来握手,但动作不热烈,只是将手指伸过来,很礼貌也很冷淡。
瓦夏很兴奋,车开得更快,拐弯时故意来点惊险动作,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我有些紧张,但阿卡莎娜姐妹俩却欢快地尖叫。这种欢快的尖叫更刺激了瓦夏,他也就更加惊险起来。我只好也跟着兴奋,但整个身子却吓得抖成一团。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海湾。瓦夏一字一板地对我说,阿木尔,阿木尔……
我明白,这是海参崴有名的阿木尔湾。
一看到大海我就想起了家乡,我的家乡就在海边。全世界的海都是连在一起的,无论你走多远,哪怕是走到天边外国,只要那个地方有海,你就会感到乡土式的亲近。我们在离海湾不远的小树林里找了块毛茸茸的绿草地。卡嘉认真地清理草地上的枯枝败叶,仔细地铺上塑料布,然后从手提包里拿出面包,几片生腌的咸猪肉和瓶装的啤酒,在当今俄罗斯能买到瓶装啤酒,可以说是奇迹。紧接着,卡嘉又小心翼翼地端出家制的果酱,那褐红色和紫红色的稠状物体里还依稀能看到酸枣大小的果实。看到我有点惊讶的目光,卡嘉笑着晃了一下脑袋,指着果酱说,“哈拉少!”
我也连忙“哈拉少”了一通。
瓦夏忙着倒酒和启罐头。阿卡莎娜却跑得无影无踪,一会儿她从海岸跑回来,兴奋地向姐姐诉说什么。我估计她在说海边的美景,同时感到她那故意的兴奋是给我看的,我心下很得意。
我们开始喝酒。俄罗斯的习惯是一口喝尽,无论杯多大,无论什么酒也不能分两口喝。瓦夏满满地倒了一大杯白酒,咕咕咕地一口气喝下去。卡嘉和阿卡莎娜一人一瓶啤酒,两个人握着酒瓶像握着硕大的手榴弹,对着嘴就咕嘟咕嘟地灌下肚去。我立即慌了,又是中国话又是俄国话地胡乱比划一气,意思是我得一口口喝。他们友好地点点头,让我随便。由于我不会俄语,气氛总不太热烈。
瓦夏见酒如命,不喝到醉如烂泥的程度决不放杯。双成说瓦夏的祖父是个什么大官,后来被枪毙了,瓦夏的父亲也是死在牢里,大概就是贪杯所致。瓦夏过去是个很有天分的音乐家,钢琴差点弹到整个欧洲乐坛的冠军宝座上。后来就是因为贪酒,说了一些牢骚话,被押进牢里关了好多年。出来之后,音乐忘得一干二净,酒瘾倒是大长,从此嗜酒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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