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1/4页)

比……

赵匡胤身形一滞,握紧了手中长剑,眼中深邃的痛,逐渐的,凝为一抹深深的坚定。火红的战衣,金色的铠甲,衬着完美身躯神一般的风姿飒飒。赵匡义抿了嘴,禁不住叠了左手,轻轻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指环,郁郁的望向长亭,目光始终复杂阴戾。潘美在赵匡胤身侧,端详了一晌赵氏兄弟,心里不安,惟有他,听不进乐音,只是长叹了口气。

一会子,烟洛奏完了。立起身来朝皇帝的方向遥遥一福,不再多言,翩翩转身出了小亭,韩丰紧紧跟在身后,抱着她那把宝贝——桐木银弦的“芯”。

大军走了,这一走,却真的去了许久。柴荣亲率大军南下淮水,本拟攻克重镇寿州。然而虽然败了轻敌的南唐主将刘彦贞,将寿州城团团围住一月有余,却始终无法破城。为了制止敌军船只逆流而上,增援寿州,赵匡胤领兵涉险攻驻地势险要的涡口。柴荣围攻寿州不成,只好改变的战线,派赵匡胤征战滁州,随后顺利进驻了六合。与此同时,东进军也顺利地袭取了南唐的东都扬州。一个多月,柴荣又接到捷报,从西线出击的将领已攻下了南唐的光州、舒州、蕲州等地。自正月出兵以来,已近半年,将至盛夏,兵力疲惫,军粮短缺,加以雨季来到,暑热潮湿,兵士多为北方人,水土不服。于是柴荣听从阻劝,决定先班师回朝。

柴荣是个军人,他不曾明了一件事情:沙场一日,宫闱深处,已是千年万年……

正午时候,几个宫女缓慢的挥动着巨大的羽毛栾扇,上上下下,只是疲沓。烟洛坐在宁宣殿的窗旁,低了眉,了无心绪的拨调奏琴,香炉袅袅,隐约着小脸一片清愁笼罩。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跑进来,跪在地上打破了宁静:“启禀娘娘,皇上预备班师回朝,三日后进京。”

“锵!”弦断了,在烟洛的指头划出一道血痕。烟洛顾不得什么,甩了手一跃而起,冲到符宁的床边,脆脆的嗓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姐姐,皇上就要回来了。你听到没有?”

符宁靠着明黄的靠枕,搭着龙凤织锦的华被,却是玉容苍白,手细如柴。她咳嗽了几声,惟有乌亮的眼珠光彩乍现,似乎不敢置信:“皇上真的要回来了?”

烟洛这一阵子,没少背着她落泪,这时眼眶复又潮潮的,仍旧不敢哭:“是啊,姐姐,皇上身体无恙,这就回来了。姐姐也要养好病,漂漂亮亮的迎接皇上才行啊!”

符宁闻言叹了口气,低声道:“幸好,还赶得及见他!”

烟洛不禁心头大恸,实在憋不住。扭头假装去倒茶水,一时不稳又烫到了手,皱着眉,边笑边哭,却似在撒娇:“我笨死了笨死了,好烫,烫的手都麻掉了!”

符宁忙道:“妹妹快去擦点伤药!今日大喜的事,妹妹可不许哭!”说完气喘神虚,很是脱力。

烟洛赶忙过去搀着,两下擦干泪水,强笑道:“皇后娘娘太专制了,被烫了手都不许哭吗?我好怕呢,今日就算被劈成两半,也决不敢再哭了!”

符宁吁口气,摇头:“你呀……”

烟洛赶紧接口:“哪里像个姑娘家?”

符宁轻笑,推推烟洛:“上药去吧,身体要紧!”

烟洛木然,点头飞快的转身出去,却是狠狠蹙紧了眉。符宁啊,你聪明一世,温柔果敢,为什么知道要别人保重,却作践自己的身子?自从柴荣率兵走后,眼见着义姐日渐消瘦,时常长跪佛前,诵经不断,却无心饮食。三月的那场大雨,她若不是坚持要去大相国寺求佛,怎么会赶上?从此伤寒发热,直到夏天到来,仍是未曾痊愈。可恨今年的夏日来势汹汹,东京一月大旱,烤得河边的树全都打了焦黄的卷。符宁复又受了暑气,一病添上一病,弄得御医们焦头烂额应接不暇。

符宁始终平和,也喝了无数的汤药,病却就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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