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1/4页)
烟洛被噎得莫名其妙,却有些恼了。欲追上去问个究竟,又觉过于小题大做。立在房中绞紧了帕子思忖半晌,末了,跺了跺鹅黄的描金小靴,轻叱了一句“神经病”,干脆出去打点粮车人手。着实忙了一刻,便把这事渐渐抛在脑后了。
所幸叶橪也不再提起,一路上赶路押车,他一如既往的游刃有余,貌似全不经心却面面顾的齐全周到。等到了金陵附近一家客栈,他却主动建议烟洛拌成男装,以方便在京城里经商行走。烟洛不由得感叹这家伙总算有了点革命同志的阶级友情,才要道谢同意,他居然似笑非笑的补上一句,“反正你拌男人方便的很,也省了日后惦记着勾三搭四的惹麻烦……”
烟洛登时气得气血翻涌。这浑蛋不仅无端端污蔑她的人格,还顺带着污辱性的瞥了一眼她不算蓬勃的胸部。本待就手给他一计锅贴,可他内伤才刚复发了一次,这几日颇有些面无人色的,幽潜的灯光下,只是那双琉璃般眼珠活泛着,噙了挑衅的笑意。高高抬起的手,复又垂了下来,烟洛镇定了一刻,嗓音静如冰底的流水:“叶橪,你这般毫无顾忌的伤人,是因为没有安全感,还是根本就希望我恨你?”牙白的细丝裙,青葱飘逸的丝带,蝉翼一般的轻浅随身,烟洛盈盈转身去了,一股似兰非兰的淡香荡在空气中;依依的流连不退。
火光一跳一跳的,投照着少年沉密的侧影;在墙上闪烁不休。他的轮廓依旧美好的叫人忍不住的猜想,丰挺的鼻,微翘的唇,溶长的睫……侧影却略是无力的撑住了前额,脑中掠过一双受伤的清亮的眸子,如斯的分明,清晰的程度叫他情不自禁的拢紧了眉。叶橪闭了眼,低低的自语:“我到底在干些什么?”
第二日,叶橪下来的晚了些,大伙儿早饭都吃的七七八八了。他的脸色不好心情一般,坐下便呼噜噜的喝预留给他的粥。喝了几口停下了,拿筷子在粗瓷碗里扒了扒,扒出几颗鲜红的枣连带着橘色的小小枸杞,如果他味觉没错,这白粥里里还炖进了昂贵的冬虫夏草。一抬眼,烟洛的视线便“倏”的收了回去,板着脸若无其事的继续喝自己的白粥。
似是胸口蓦然一滞,叶橪痛苦的作出个西子捧心状,夸张的哀叫,“疼……”
这张桌上本就只坐着他们三人。烟洛先时惊慌的一闪眼,双眸正触到叶橪的促惬,玄及端坐了身子,冷冷的骂:“疼死算了!”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叶橪佯作委屈,饱满的唇微微一挺,全无俏皮的效果,反倒性感的厉害。这回连秋萍都瞧出究竟,也不急了。扶了筷子但笑不语,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看戏。
“就会耍宝……”烟洛绷不住,恶狠狠的语调终于泄了一丝笑意,她猛蹬了叶橪一眼,“快点吃,吃完了还要烦少爷相助。拌了男人,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才无处施展,活活憋死气死!”
“小心眼儿!”叶橪却真的笑了,发间泠泠的冷玉簪子,与他的面孔一般,在初晨中光华初放,闪闪动人。
秋萍近日时常叹气。小姐和叶橪就像两只八字相克的螃蟹,有谁见过两只螃蟹能和平相处的?难得的是那两个人无论怎么生气,都理智的很,每每大吵小闹,最后都奇异的和解了。只是两人这么折腾着,倒叫旁人担了一路的心。
好在不久,他们便到了金陵。
金陵的繁华,绝对非比寻常。四周低岭盘曲,山环水绕。街镇柔丽多姿,玉门石狮,红格窗棂,处处皆是精雕细刻,铸凤隐龙。难怪人道江南好,只因江南碧玉温香,洞桥观月,花下品酒,桩桩软语温存。秦淮夜河,一夕灯光,一曲红歌,昭昭迢迢,颠魂荡魄。烟洛到了以后不禁咋舌,自己便算仍是女子扮相,在这遍地美人如斯的金陵,也没什么竞争力便是了。
倒是叶橪,顶了自己那花狐狸的相貌,一时满不在乎,一时又坏心的猛盯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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