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部分 (第1/5页)

扒皮拆骨,丢进永世无人的深谷。然而如今,如若她在眼前,如若她肯对他讲话,什么都好,他一定会抛掉所有紧紧地拥抱她,谁叫相思,已这般的销魂蚀骨,这般的无法忍耐。

再饮一杯酒,快快的饮,速速的醉。顺手自胸口摸出一支竹簪,青青的叶,修白的兰。这是第几支了,没计算过。不过,他的刻工的确越来越是出色了,长簪光滑线条流畅,花形清雅饱满,若在她的发上,定是相得益彰,清丽而动人。“啪”的一声,又生生将它折断,全然不理会芷兰无限哀怨的眼神。她若不在,还有谁,配叫他亲手雕刻发簪,满心执着?所以,终究还是搁不下的。她已如穿肠毒药,浸透了他的血脉,铭心刻骨,若非毁了自己这身躯,却怎可能将她拒之脑外心外?

大哥说,她很好,在某一处地方;大哥说,她定会回来。大哥眼底的野心与坚持,亦令他无端的嗜酒。他是他最敬重的兄长,他自然帮定了他。然而如若有关于她,他不惜背叛天下,也定要将她得到。他发誓!

咬牙再喝一杯,酒香冷冽,入肺火烧。他会变得更强,强到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拯救她;强到她再也避不开他。要么选择与他相恋,要么,便是选择永远的禁锢,或是干脆与他共赴地狱之门,于他而言,那何尝不是种诱惑的甜蜜?

夜色阑珊,红灯香鼎,将帐内的人晃得几分迷离。掌中的墨兰盏含忧吐郁,几开几合,碰到了无名指上的碧玉指环,“叮”的脆响。引人相望,冷泽便两相映着,古怪的泠泠的跳闪。他再看不下去,一挥手,重重将那杯盏掼到地上。

却眯眯眼,命令道:“过来!”。绵绵的琴声骤然止了,芷兰施然立起,欢喜又害怕的款步过来,垂眉颤声:“赵郎……”

他粗暴的就势一扯,将她拽到柔绯的榻上。撕掉她的衣衫,撕去她的娇羞,他狠狠地进入,毫无怜惜的罚踏,他甚至不屑去瞧一眼身下的春意旖旎。在最欢愉的顶峰,酒劲尽数回涌,汇入心脏,登时身如火煎,心如火煎……

他很快便沉睡了,赤裸的背脊露在被外,沾着晶莹的汗珠,如碎钻般将他的完美的曲线点缀得寸寸冶艳,他模糊的皱眉,低喃了一句:“苏,你是我的!”

~~~~~~~~~~~~~~~~~~~~~~~~~~~~~~~~~银盏重碧~~~~~~~~~~~~~~~~~~~~~~~~~~~~~~~~~~~~~~

人生若只如初见。

四月。午后,六皇子府,微雨。

鸿雁折枝银杯,一杯重碧,清而不薄,厚而不浊。

一袭玉白峥纹丝袍,他长身优雅,右手撑了软榻,卧在牡丹锦簇的缎枕上,捻了一杯酒。漆墨的发丝偷逸了几丝,风觅飘然,出尘的眉眼便朦胧出万般的风流之意。他难得如此的漫不经心,淡淡的抬眸凝神观雨。

微微侧了杯口,轻抿,饮酒一事,他唯爱小酌。重碧淡淡碧色,初入口中,是清新的甘,唇齿喉间却一回辛,二回醇,绵密而悠长,渐渐令人放松了心肺,恰似她的娇语笑靨。

他们,何其有缘,又何其无缘?一遇,攘攘青楼,近在咫尺,人影渺渺,但闻妙音缠绵。二遇,春满东京,她灵巧笑着指心指眼,他却不知,擦肩那人便是三道难题的真主。三遇,与她一门而隔,听她漫吟潇洒,他便忽然冲动了一次,命人开了那扇柴扉。抑或是,无意间,他竟然敞了自己的心么?

雨点错落,零洒于白玉阶前,亦在人心中溅起大小的涟漪。料不到,她竟是大周堂堂的洛兰郡主,深得皇上的宠爱,一手建了大周境内最有实力的“宋盟”,更是无数达官贵渭追逐的对象。皇后初丧,她却忽然失踪了。她说,她欲逃避一桩婚事,她非走不可。她要避的那人,却还能有谁?他默默抿了抿薄唇——人若太过清醒,太过分明,却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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