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3/4页)

代而塑造的自由概念,乃对于这个问题想作任何真实的了解之一障碍。”显然得很,曼海门博士对于“自由”一词之用法,与极权主义的政客口中所谓的“自由”,是同样的错误。曼海门博士所说的“集体自由”,正如极权主义的政客口中所谓的“自由”一样,并非社会上各个分子底自由,而是计划者为所欲为的自由,即是,高兴把社会怎样弄便怎样弄的漫无限制之自由。(所谓“国家自由”,亦复如此:即自命代表国家者毫无责任地对邦国事务为所欲为之自由。——译者)这种自由,不过是把自由与权力混淆到了极点的一种说法而已。(一针见血之论。同样,“负责”与“独裁”也可作这种混淆。有人说“独裁”即是“负责”。这等于说“公婆”即是“媳妇”。“负责”者只能在受委托的条件之下享受有限的权力,而且其行使权力之结果随时得受追究。“独裁”者底权力实际纯由擅取,无限扩张,而且任何人对其行使权力之结果不能追究。二者之差,判若云泥,岂可混为一谈?——译者)

字义之歪曲,由来已久,并早已为德国哲学家所优为;许多社会主义的理论家亦擅长此道。除“自由”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字眼同样遭受歪曲之刑。例如,“正义”、“法律”“公正”,和“平等”,这些字眼也都遭到同样的待遇。像这样的情形,几乎遍及常用的道德名词和政治名词。(乱事者常自乱意始——译者)

如果我们对于这一套偷天换日的文字魔术没有切身经验,那末,我们便不容易洞悉改换文字意义的效力,和因之而引起的思想混乱,以及对于任何理知性的讨论之障碍为何。假如两弟兄之中,一个有了新信仰,不久以后,他说的便是一种不同的语言。结果,这两兄弟之间,便发生语言阻隔之苦。(思力精细的人都会感到这一苦——译者)如果借文字之移义来表述政治理想,并且一直继续下去借以影响一班人底想法,那末意义之混乱便更趋严重。这样弄下去的话,日子一久,整个的语言原有的作用便为之败坏,并且被滥用者据为己有;而且文字也就变成空壳,不复有任何确定的意义。(所以,需用语意学来救——海光)

吾人需知,要有计划地剥夺大多数人独自思想的能力,并非一件难事。但是,到了大多数人失去独自思想的能力时,少数人即使要保留批评的能力,也将被迫保持缄默。(此乃经验之谈也。当多数人习于以非为是时,如有极少数人说真话,岂有不被群起而攻之之理?现代极权统治者无不侈言“群众路线”。良以彼等可发动群众消灭少数异己分子也。最大多数人被欺被愚而造成清一色之思想以后,万一有少数清醒分子指出大家之迷妄,必立遭群众群起而攻,以致淹没于愚人之海。这种拿群众统治群众的技术所产生之效果,远胜于旧式的直接“捉将官里去”。——译者)

在施展极权统治时,极权政府以各种方法,直接或间接地,强制人民对于政府计划之每一细节,以及政府底每一措施,都视为神圣不可侵犯,并且不可批评。(理之当然也。——译者)极权政府既然要人众毫不踌躇地支持其所计划的公共事务,而且要大家相信政府所订定的目标是正确的;不仅目标是正确的;而且手段也是不错的;所以,公众的批评,甚至于怀疑的表示,都必须予以压制。因为,这些行期会动摇人心。人心动摇,会削弱大家对政府事务的努力。韦布夫妇在报道苏俄的情形时,曾说:“当工作正在进行时,任何人对于政府底措施如公开表示怀疑,甚至害怕计划不能成功,便被视为不忠,甚至被视为图谋不轨。因为,这些行为可能动摇别人底意志。”(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也”!在民主国家,人民对于政府措施表示怀疑的批评,乃理所当然。可是,在极权地区,人民如对政府措施公然表示怀疑,便被视作不忠,甚至是“反动份子”。被视作反动份子者,其后果是不难想象的。因此,在极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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