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4/5页)
支氏忙掩饰的扭过头去,胡乱用帕子擦着眼泪,叶青灵在床边的锦凳上坐下,安抚拉住她的手,“母亲,别伤心了,杭太医说了,不出三两天,父亲定然就能醒了”。
支氏用帕子捂住嘴,又忍不住啜泣出声,“我知道”。
“那母亲就更不该伤心了,否则父亲好不容易醒来,母亲却病倒了,父亲见了,岂不是要伤心愧疚,越发要加重病情?”
支氏捂着嘴摇头,“不是,我不是在哭你父亲,是”
叶青灵默然,不是在哭昏迷不醒的叶守义,哭的自然就是她与叶青殊的亲事了。
“我知道阿殊怪我,怪我心软!你父亲这般对她,我竟然还挂念你父亲!”
支氏竭力忍着泪,“阿殊虽然聪明,到底也还才十三岁,又怎么知道娘家才是女子一生荣宠最大的保证!”
“叶家现在这个模样,程哥儿又成了皇长孙,若是你父亲再有个万一,你们姐妹日后又能指望谁?难不成还能指望你外祖家不成?”
“不说华哥儿已经另定了人家,就算阿殊能嫁回国公府,没有娘家支撑着,日后在外行走,甚至在国公府中立足都难之又难!”
“原本程哥儿出息,阿殊又与华哥儿定了亲,再怎么也能保住你一生安稳,我还能略略放心,如今,如今……”
支氏说着又止不住啜泣出声,“阿殊怪我,我也要好生守着你父亲,若是你父亲再有个万一,你们姐妹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362 好好的
叶青灵沉默,母亲不知道阿殊在帕子庵遭遇了什么,只知道阿殊是被父亲送出了京一段时间,知道阿殊也许会吃点苦,但绝对想不到她会有危险,还是那样的性命荣辱之危。
所以,她也许会怨会恨,却绝不会像阿殊那般恨之入骨。
她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甚至她也不能说她完全是错的,内心深处,她也希望父亲能好好活着,能有朝一日与阿殊冰释前嫌。
阿殊与她不同,阿殊是要嫁人的,兄长已然生变,如果没有父亲,阿殊就等同没了娘家,没有娘家支撑的女子出嫁后,何其艰难?
只,父亲醒了后,会如何对阿殊?
父亲能仅仅因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几字,就生生毁了阿殊和表哥的亲事,知道阿殊曾被安王掳进府后,又会如何?
会不会又要送阿殊去礼佛?
叶青灵的目光落到叶守义消瘦憔悴,甚至显出几分老态的脸上,忽地就生出一股强烈到自己都觉得心惊的怨恨来。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
父亲入阁拜相,官列二品,封妻荫子。
母亲夫贵妻荣,授二品美夫人。
她好生生的在慈宁宫礼佛,兄长好生生的去奔前程,阿殊好生生的操持家事。
明明一切都是好好的!
是普通人想几辈子都想不来的尊荣富贵!
可这一切竟只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八字就彻底毁了!
阿殊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所以无德为支国公府主母?
如母亲这般软弱可欺毫无主见,都好生生做着叶府的主母!
仅仅为着那莫名其妙的八个字,就要打压阿殊,就要防备兄长,就要将阿殊送到那种鬼地方礼佛!
说什么阿殊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她看他才是自以为是自命不凡!
他不也好生生的做着大萧的尚书阁老,做着支国公府的乘龙佳婿,做着叶府的顶梁柱?
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的送阿殊去那种鬼地方礼佛,阿殊怎么会遭此大难?兄长又怎么会因着去请她援手,碰到太后娘娘,变成什么皇长孙!
人心易变,就算兄长一直是兄长,变成了皇长孙的兄长又岂能再是往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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