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负担,从前削藩削怕了,现在也知道不好和这些藩镇弄僵了关系,只不过一来粮产确实不足,二来这一帮人的管理早已腐朽得不成样子,即便想要解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你要信得过我,我倒可以试试从中帮你调旋调旋。”

郗秀当即道:“若有你出面,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他一点也不疑虑一个商人如何能干涉朝廷的漕运大计,倒像早就等着苏回说这话一样。

苏回道:“不过,手头有几件事还要赖你帮忙。”

“哦?”

“其实我刚从凉州回来。凉州有个互市监叫做赵竺祯,我同他做了笔买卖,须得给他个官衔。也不必太高的品阶,但要有些实权。我让他替我干一件颇有风险的事。”

“这是其一?” “其二,我要写封信捎给长安的家奴,报个归期,也交代几句话。”

“这也好办。便交给那个守捉了。”郗秀懒懒道。 “最后一件,”苏回顿了顿,望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自己身边没什么存在感的阿蘅,示意郗秀,“替她弄个身份的凭证,什么都行。”

阿蘅本来在听他们说话,有些始料未及地对上苏回忽然回转的目光。对了,他们这一路没有走过什么重要的城门关口,或遇上查人头的皂隶,若不是苏回这时提起,她险些都忘了自己的身份问题了。

郗秀的视线也转向她,“这可有些难办。至少要十天半月。”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尽快吧。”苏回淡淡道。

“啧,我早就想问了,”郗秀朝她抬抬下巴,对苏回道,“连人头户籍都没有?她是在逃的私奴,还是流亡的案犯?——我只是好奇,你苏回有一天竟也会带了个女人在身边。连咱们谈话,都不避讳着她。”

苏回沉静地笑笑,显然没有兴趣对人解释他俩那点关系,只是道:“我们说的这些她心里都有数,无须避讳而已。”

当夜,苏回与阿蘅一并留宿在守捉为观察使准备的府邸中。

苏回是郗秀的上宾,跟在他身边的阿蘅自然也受到了礼遇。因见苏回待她不像侍婢,仆从们在侍奉上也就没有给她分出不同的待遇,她也是从头到尾不妄言不多行,凡事只随苏回的样子去做。原本阿蘅只是担心失礼,苏回看来也自然而然得很,只是他们这样落到旁人眼里就不知被想成了什么,晚间管事的婆子在领二人入院时,委婉地问了句他们是否是同榻的关系。阿蘅愣了一下,苏回说不是,于是下人引着他们分别往东西厢去。

第二日,郗秀以鄯州刺史的身份写了份提名书柬上报河西节度使,三日后文书获批并收到通知,任命状在一个月内即可下到凉州赵竺祯处。

在此期间,阿蘅的身份公验也到手了。

苏回婉言谢绝了郗秀飨宴游乐的邀请。他们于第三日清晨登上郗秀在洮水上为其准备的船队,登程回长安。

“诶,苏回,你同郗秀是怎么认识的?”一直到船队驶出鄯州境地,阿蘅才问道。依她所见,郗秀实属利字当头的虎狼之徒,与之结交须得时时刻刻如履薄冰,怎么到了苏回这里他什么人都吃得开?

他回忆了片刻,“我们结识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司法参军,因着职务之便,也因他极有财势,所以当年在鄯州便已经是个很有脸面的人物。” “他原本也是个商人?”听上去像是又一个赵竺祯。

“不是。”

“那他是怎么积累起大宗家财的?” “他在这条洮水上劫杀过往行船的商客。”苏回淡淡道。

阿蘅默默地将视线从明净的水面上别开了。

“有一年,我们生药铺运送的一批药材经此被劫,我来到这里同他谈判,被扣押了一段时日。之后传来节度使出巡的消息,我说服他在此之前买断所有的棉料帐幄。那年天灾频繁,深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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