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大典当前,铮铮那头势必是赶不及了,顶多接下几日,做主人的多用心,尽力让宾客尽欢、不生嫌隙便行。
“家?”她笑:“我在家啊,想什么?”
“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待在望家寨?”太愕然,来不及察觉心底过喜。
妲己呢?西岛呢?东霖呢?公主呢?说到底,他们不过相依四年……
可那熟稔却似大半人生,连他也不由得怔忡惘然。
“等你真准备赶我时再说啰……”还笑着,她汲了筒清水放好。“剩下,你就脱了衣服安心洗吧,我去煮饭,保证不偷看。”调皮转开,脑中想的全是前几回梦里故意闹他的好玩模样。
原来,她偶尔在夜里遇到的丰儿,都是望江关不自觉的梦。
苦哈哈居多,小时候的他真没几天快乐。
虚掩柴门,她淘米洗菜。
水声哗哗,一同屋后。
伏暑天闷,“馈神祭”进行几日,平时防守甚严的望家寨难得洞开。
多年来“有无湾”的“望家港”在国际间打出名号,传统上以追思礼祭为主的馈神习惯也渐渐掺上不同精神。海上陆上,闹哄哄挤进人潮,观礼有之,商贸更甚。
这早,望江关等人依俗前往“玥池”祭祖。
嵢稂山系唯一隘口,也是“望苗大战”结束之地。
当年,望江关的父亲以一当关,死守着让余将残兵卷逃回来。
打竹板,说风凉,想我年少走四方
走四方,多荒唐,望家老寨得称王
得称王,为安邦,年湮代远渐不详
渐不详,亦无妨,有我老汉絮絮张
絮絮张,沸汤汤,流言漫漫定难匡
定难匡,便遭殃,谁……
“怪了,那人在屋外敲打半天,到底想说什么?”厨房里,她放下手间纱布,侧耳细听。
……代桃疆,坐中央,历月经年累风霜;累风霜,富家乡,山南山北声名……
“别听了,菂菂,”身旁,约莫二十来岁的一位干瘦姑娘轻声细说:“那人想说什么是假,盼着讨赏才是真!”
“讨赏?”
“是啊,那是唱”莲花落“的乞儿,专往大户人家门口游唱说嘴,因为多是揭人阴私,所以被讲中的人总是花钱消灾,请他远远离开最好。”
“原来是这样啊……”她好奇,“那如果,被讲的人硬是不给钱呢?”
“乞儿就会越讲越露骨,甚至造谣生事,闹着那家人鸡犬不宁。”姑娘打了个寒颤,磨着米浆的粗手顿了顿。
“别怕末末,是在讲我们家呢,不干你事。”她知解,柔笑。
这姑娘便是常在望江关梦里出现的女婴,每逢寨里有事,他总记着将她调来帮忙,趁机重酬,好让她带回去贴补家用。
“可也不能让他继续乱讲啊,主子人善心好,我这……”迟末末穷掏碎银。
“别急,我还想听,”她阻止,只将窗牖推着更开,“最近告大娘和云表姨都忙,我正闷着没人讲故事呢!”
“欸……”迟末末一顿,不知怎么回话才好。
“再说,望家寨的确怪俗忒多,”指向屋外大埕,语气不爽:“看,明明天热,却硬是不给马儿喝水!”
那是“立马”,寨里表彰老主子战马的仪典。傅闻有回残军深陷东霖包围,那马为了主人需水,硬是绝食不饮,后来更衍出男子将座骑绝食两日后赛马的习俗,说是魁星将一生吉兆,遇战皆捷。
“还有这个,”矛头转向迟末末这几日偷空在市集上贩卖的红绳,“没事男女还在脖上自绑红绳,怪丑的不是?”
“呃……”不是两日前才解释了!
望苗大战最后,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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