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部分 (第3/4页)

城见有人进来,便一面解下腰带,一面问道:“。。。何事。”侍卫上前,双手呈上木匣:“回爷的话,此物刚刚自府中送来,是北荥城方面飞鸽传书送回的线报。”

叶孤城拿过小匣,从里面取出一只小小的纸卷,于是就以手展开,稍稍浏览了一遍,看罢之后,神色间仍是没有丝毫改变,只重新围上了腰带,将衣饰略微理了一下,前去面见景帝。

叶孤城刚刚走至太和宫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啪啪的清脆碎裂声音,待到进了内殿,才看见原来是叶玄正蹲在地上,边上的彩陶大盘里铺着一层大个儿的核桃,手里拿着一把小金锤,正在砸核桃吃,身旁搁着一只碟子,里面放着砸好的核桃仁,景帝则歪在一张凉榻上,也不正式穿衣,只披了一件掐金云线绣着的九龙捧日衫子,笑眯眯地看着孙儿蹲在地上,认真砸核桃,见到叶孤城进来,便招一招手,笑道:“来得正好,朕今日才命人开了一坛经年的好酒,我儿既然来了,朕虽是知道你一般并不饮酒,可也应当偶尔陪朕一起,喝上两杯。”一面说着,就叫人去取了酒过来。叶孤城听了,便也应了一声是,叶玄见父亲来了,便抬头高兴地道:“父亲和皇爷爷说话,孩儿给父亲和皇爷爷砸核桃吃。”说着,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取了核桃敲碎。叶孤城见他兴致勃勃地抡着小锤,一下一下地砸得认真,又把果仁细细剥净,额角已经泛上了一点潮意,便道:“。。。你若要吃,自有人收拾妥当,不必自己动手。”叶玄听了,刚要仰起头答话,就忽然看见眼前现出一只手来,层层丝绣衣袂垂在光洁无尘的错金地面上,两根修长如竹的玉白手指一一在大盘里的核桃上捏过,只一眨眼的工夫,满盘的坚硬壳子就被捏得碎了,随即叶孤城就在景帝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陪景帝说话。景帝笑道:“嗯,你这当爹的心疼了?朕的大孙子又不是贪嘴,是要亲手砸核桃给朕吃,他这个年纪就知道孝敬尊长,那也是难得。”叶玄一边把盘子里的果仁剥净,一边也附和道:“孩儿不喜欢吃核桃,是给皇爷爷敲的呢。”说着,站起身来,把小碟里剥好的核桃仁端到景帝身旁的小几上,叶孤城见儿子孝顺,心中自然也是喜欢,便递给他一块绸帕,让他擦了额角的细汗,然后才道:“。。。玄儿,先出去。”

叶玄十分乖巧,听了这话,就知道父亲与祖父是有公事要谈,因此便自己出去玩了,景 帝见他出门,便不忘叮嘱一句,道:“今日外面热,拣荫凉的地方玩。”说罢,唤人将地上收拾干净,不一时,酒也送了上来,景帝一面从碟子里取了核桃吃了,一面说道:“今日朕一早醒来,有些头痛身乏,便不曾上朝。。。可是朝中有事?”叶孤城从袖里拿出一只小小的纸卷,递了上去,景帝展开一看,渐渐面上便现出一丝莫名的意味,半晌,才淡淡道:“老九。。。”话只说了一半,便打住了,动手替自己斟了杯酒,道:“昭儿,你也尝尝这酒。”

叶孤城亦自倒了一杯品了,景帝慢慢喝了一口杯中呈现着蜂蜜色泽的酒汁,说道:“你所料不错,老九他这一次,毕竟是躲不过的。”叶孤城神色平静,手中拈着玉杯,道:“。。。太平王此次既是亲率大军南下,如今有此结果,自然便在意料当中。”景帝的目光注视着杯中的美酒:“唐太宗一代英主,一生功绩何等显赫,却仍是背着杀兄逼父的名声,史书上也要永世留下重重一笔。。。”景帝说着,将视线往摊开在小几间的纸条上一扫,在上面写着‘心梗骤塞’四字上停留了一瞬,而后才微微垂目一笑,道:“老九乃是谋反的不赦大罪,放在哪一个帝王身上,都不可能饶他性命,日后朕胜了,自然也要如此,可即便他是乱臣贼子,但朕杀他之后,却必然仍旧会有‘杀弟’‘不悌’(没有兄弟之情)这种名声。。。如今只有老九他这样‘心梗骤塞’而亡,且又在两军众目睽睽之下,十数万人亲眼所见,天下间才会皆知与朕无干,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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