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部分 (第3/4页)
风声吹过,隐闻笙篁,飞鸟弄舞,韵致倍添,太阳扑艳艳的,如被天际的一只无形大手所掌托,难起穹顶,半陷雾洋,凝滞缓移,静静悬挂于石桥背后,满山遍坡尽皆金黄色,璀璨异呈。
穆双飞道:“想必此地‘桔黄’二字,非自旁出,便是取自阳光倾耀、山色如桔之意?”古狐冷笑道:“你可抬眼瞧真切了,休惹别人笑话,此崖下面七八余丈,险峻笔壁处,生长有无数小金桔,圆润娇巧,通体金灿,所以得桔黄之名。若都似你那般胡乱杜撰,岂非就要乱套么?”穆双飞不以为然,笑道:“我怕什么,世间杜撰经典故事者,难道还少了不成?”话音方落,忽然眼前人影晃动,那古狐疾窜至跟前,以手代剑,即向自己心口戳来,甚是轻敏迅捷、灵动异常,心下登时凛凛,急忙举臂横格。古狐中、食骈指击出,看似区区一式,其中却蕴挟数种变化,虚内夹实,实内套虚。穆双飞挡架之招,应动而变,虽也颇能圆转,但和古狐相较,未免稍逊一筹,孰高孰下之别,一目可辨。
钟月敏见状,恚怒登起,厉声喝道:“你究竟做些什么?偷袭暗算,称得上什么能耐啊。”甩袖挼拳,提气贯劲,急欲上前阻拦,曹甲重见大乐师使了一个眼色,心似会意,横手平摊,宛若游蛇般挡在钟月敏跟前,道:“勿动,勿动,他周身并无什么杀气,既无杀气,自然不会杀人,想来是不碍事的。”钟月敏左右冲突而不得脱,心下愈发急躁,口中呵斥道:“野郎中,你懂得甚么?却说这些混账浑话。此般如冰雪似的人物,杀人便在无形之间,举手投足即夺人魂魄,哪里会有什么杀气哩?便是有些凶煞气息,他掩抑甚深,不易表露,待你察觉其中一二丝毫之时,恐怕好端端性命业已断葬。走开,休来坏姑奶奶大事!”蓦的双足弹跳,飞身而起,便如一只大纸鹞子,欲跳过曹甲重头顶。曹甲重极富机变,跟着就跳起,脚面离地不过二尺之距,却堪堪一把捉住她的足踝,沉喝闷哼,硬生生将之扯落下来,眉头微蹙,微嗔道:“这大姑娘好倔的脾性,奈何不听人言?倘若古兄弟真要害人性命,早可乘隙拔剑相向,须臾得手成功,何必刻下再赤掌空拳?岂非徒然添赘、弃马坐驴?且说了,人家兄弟之争,也是他们的家事,县官老爷亦管不得,你还俗的小尼姑,凭什么愣要跑去掺和捣乱?”钟月敏落地之后,重心不稳,跌跌撞撞后退几步,方才勉强拿稳身形,胸下起伏,显是又气又惊,料忖野郎中身手确是十分敏捷,果真彼此纠缠起来,自己未必便是他的对手,转念一想,这三胡飘髯的方脸汉子说得亦有些道理:要是古狐心存诡异叵测,适才他和弟弟距离极近,几若比肩,如猝然之间陡地祭出其袖中宝贝,干将短匕飞舞掠刺之下,其势该是何等猛急煊赫?绕是穆双飞再有通天的本领,断也不能躲避开去,非死即伤。忖及于此,渐渐冷静下来,真有点不好意思,只是她素来生性好强,拉不下面皮,口中兀自嘟哝辩驳道:“你这番分析,不过妄自揣度罢了,要是不准,伤了,伤了我家——”“我家”二字才出口,忽惊觉失言,羞得急忙掩口而止。曹甲重窥觑她的心思,哈哈笑道:“好,好,便给你一张军令状。倘若我料忖得不准,果真教你家那口子受伤,我自免费替他疗伤,便是损破一块皮,也出银补偿何如?万一…我只说万一,万一你小相公逢遇不幸,我也不活了,索性就替他偿之性命,免得你小寡妇心衔怨恨,苦思穷想地寻我报仇,叫我从此日日夜夜不得安生,反是痛苦无堪,不若解脱来得洒脱。”钟月敏面红耳赤,忸怩羞切,顿足骂道:“呸,呸,原来你也有不正经的时刻,愈发说得不成样子。”大乐师笑道:“他从来就不死正经人,游戏三界,行走各地,可不就是个粉尘无赖么?”曹甲重笑道:“我这无赖,却也稀罕,并不惫懒。便如一块峥嵘濮石,剖解开看,内力乃是一块极晶莹美洁的宝玉。”
几人喝嚷之间,却看古、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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