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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信还在吗？”昭急忙追问。

“在在在！”宫女连连点头，飞快跑去后头的嵌螺钿的红木妆台跟前，从底下第二个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来，恭恭敬敬呈了上来。

昭飞快从里头取出信纸，这是承恩公噶布拉写给平妃的信，内容出奇省简，统共就两句：凌普已经招供出是你主使，你自己看着办吧。

宜妃瞄了一眼：“怪不得平妃那么快就知道宗人府的审问结果，合着是承恩公给她报的信儿啊！”

“报信儿？”昭冷哼，“我怎么瞅着，承恩公的意思是叫平妃赶紧自裁谢罪。”

宜妃略一思虑，便点了点头，她旋即撇嘴道：“她本来就该死！即使平妃不死，起码也要被打入冷宫，生不如死。”

昭揉了揉沉痛的眉心，“平妃的丧礼，你与荣妃一并看着办理吧。”

宜妃瞪大了眼睛：“难道还要给她风光大葬？！”宜妃一想到自己也被算计在内，便气恼得很。

“人都死了，还计较那些做什么。”昭淡淡道，何况她心里……也隐隐觉得，平妃不过是做了替罪羔羊罢了。

芳椒殿。

平妃死得如此突兀，而且一下子将所有罪名全都揽去，即使昭想要追查，死人又如何能说话？

承恩公的家信，的确是刻意了些，然而顶多只是泄密而已，除此之外挑不出丝毫毛病。

何况平妃是服用那疯魔散自尽的，认罪书也是她亲笔所写，如此一来，便是毫无争议的罪魁祸首了！

“儿，赫舍里家损失了一个妃主，也算是给太子教训了。”淑妃唉声叹气，“事到如今，再追查下去，也是无益了。好在孩子们都没事。”

昭暗暗攥紧了拳头，难道她真的要息事宁人吗？！

固然小鸡和濡儿都安然无恙，她受伤虽然不轻，但说到底也只是皮肉伤。能叫赫舍里家折损一个妃子，的确是掉了一块肉。

可是，心中一口气终究难平。

“平妃不该死。”昭咬牙切齿道。

淑妃叹了口气：“可她已经死了，你若是再追查下去，只怕皇上会觉得你不识大体。”

昭凄然一笑，“难道我得这么忍了吗？”

淑妃唏嘘，轻轻拍了拍昭的肩膀：“毕竟孩子没事，就算真查到太子身上，皇上还能废了他不成？如今太子和赫舍里家肯拿平妃一条命来赔罪，也算是抵了。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太子和赫舍里家以后再想害你和孩子，也得掂量一下。平妃一条命，也算是警醒他们了。”

“表姐，我也没奢望皇上会废太子，可是……他这么做，还是叫我觉得心寒！”昭语调有些哽咽，“他大可坦白跟我说出他的难处，我可以忍，可以等。可他如此蒙骗我，任由太子和赫舍里家拿平妃做替罪羔羊……”

昭眼中一片湿润，泪水打着转掉了下来。

淑妃连忙从袖中取出绢帕，为她擦拭泪水，“在皇上眼中，江山社稷、朝堂大局才是最重要的。哪怕皇上在喜欢你，终究是要以前朝稳固为先的。”

昭吸了吸鼻子，伏在了淑妃肩膀上，“表姐，若我当日死在竹熊爪下，他是否也依旧会以前朝稳固为先呢？”

“儿，没有如果。”淑妃正色道。

昭凄然一笑，“我一直竭尽全力示好赫舍里家，就是为了不与他最看重的朝堂稳固，有所冲突。可没想到，终究还是有这么一日。”

淑妃哀声叹息：“若怪，就怪你喜欢上的男人是大清的皇帝。”

昭只觉得满腹酸涩。

淑妃喃喃道：“你诞下双生子，加封皇贵妃之尊，又执掌六宫，你这样的身份地位，哪怕再示好，在太子和赫舍里家眼里，你都是足以威胁太子地位之人！”

昭怒意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