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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王爷可曾听到一阵琴音?”栖雁不答反问。“哦?你也听见了?是降雪宫的苓姬所奏。”钨启韶亦不再相逼,就接了她的话头。
“那曲子太过悲凉,有道是琴音即乃心音,那苓姬怕亦是薄命红颜。”“嗯,听说她久病缠身……”话出口,钨启韶突起分戒心,看向栖雁的目光中也多了两分凌厉。
栖雁似未有所觉,蹙额露忧道:“果真如此么?唉,弱质女偏遭病来磨,难怪琴声皆是瑟瑟之意。”迎视钨启韶一双鹰目,温雅依旧,“听了她一夜的琴曲总是有缘,不如我前去替她诊治一二,或许有法子也不一定。”“降雪宫地处偏僻……”看着璀璨星眸,里面闪耀着坚定,明白她有意给人下手之机,钨启韶还是问了句:“你一定要去?”问完便悔,明知答案何必多此一问,未等她答,便又道:“我会派人知会一声。”“嗯。”轻轻一应,栖雁似觉气闷转身又打开了才关不久的窗,接着便望向窗外不再转回身来。
钨启韶见状有了些许怒气,提靴欲离,走了两步又停下道:“许多事未必如你所想。”便如我确实有利用你之心,但…但依旧望你无恙。这话说不出口,换了种说法,“便若你爹当年虽然……但其实他亦是关心你安危的,不,应该说他几乎能断定你必能平安才……”“所以呢?”栖雁回首,眼中一片清冷寒冽。钨启韶忽而明白了,这算苦果自尝吗?略带点涩意勾唇,“对你而言,非此即彼么?”
摇了摇头,栖雁远眺窗外碧空,眸瞳映着无际碧蓝,目光悠远,启唇像在叹息,“我不过是不想贪心而已。”“贪心?”钨启韶不解。“嗯。”弃了便是弃了,再多理由又有何不同?“想做个好将军,或是好父亲,亦不过一个选择罢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两全其美的好事,太贪心的话……”钨启韶怔怔看着红唇慢慢念出余下的话,“便会一无所有。”疾步离开,这次再未犹豫停留。
* * * * * * * * * * * * * * * * *“夫人。”小宫女一脸欢悦地进屋,喜道:“九王爷方才派人来,说那位神医午后要来替夫人问诊。”“神医?”苓姬蹙额。“嗯,便是我上回提及的那位神医啊。”小宫女兴冲冲道:“听说是九王爷请来为国君治病的,没想到他竟会主动来替夫人诊治。”“九王爷?”“是啊。”小宫女不觉她有异,径自道:“这位神医可是九王爷的贵宾呢。啊!对了!”四处瞅瞅无人,方神秘兮兮道:“我最近还听说,这位神医似乎觉出国君常年体弱别有蹊跷,竟是源于昔日太后在怀胎时被人暗下毒手!”“什么?!” 苓姬大惊道:“不得胡言!”“我也听旁人说的么。”噘起嘴,小宫女小小声辩驳,却终是不敢再言。
定了定神,苓姬问道:“你说那位神医午后要来?”“哦?”低着头的小宫女听夫人又对她说话了,忙点头道:“是啊,夫人可要准备准备?”
“别的也不必了。” 苓姬淡淡道:“把我留着的好茶沏上也就是了。”
“就是碎瓷瓶里装着的?”见她颔首,小宫女俯身告退:“奴婢知道了。”
* * * * * * * * * * * * * * * * *“娘娘。” 女官季郦躬身在帘幔外轻唤。闻言,正午休的祁佩英起身,披上黄缎外袍,略整了整道:“进来吧。”
季郦回首先屏退了其他侍从宫人,方掀帘而入,祁佩英见了眉微紧,道:“怎么有什么事么?”
“娘娘。”双手奉上金边印花折纸,这通常是中原权贵人家才有的,钨启极少见,祁佩英虽为天殒公主但自嫁钨启后亦甚少用这些个了,不免微微讶异,“这是……”接过翻开,不由脸色一变,手愈捏愈紧,甚至有些抖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