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 (第2/5页)
。”韩虚清猛吸一口气,道:“什么?”声音微微发颤,也不知是讶异、愤怒、还是怀疑。
看着韩虚清恐怖的眼神,向扬实在忍不住要笑,或是有点庆幸意味。他深深感谢华夫人那声叮嘱,没在十景缎中跟随任何一项“欲望”而行,终能窥见自我。
那深不可测、深藏幽冥似的人形黑影,没受一点欲念包覆,向扬毫无遮蔽地与之相对,终于发现这内心倒影的意义。正因为它不像韩虚清那样自我蛊惑、催眠,向扬从这其中看到的,乃是全无隐瞒的自己,长短优劣,一览无遗,再不受任何旁人褒贬、自夸或自卑的影响。
对赵婉雁的爱意、师弟师妹的同门之谊、尊师之敬意、对敌人的仇恨、江湖同道的义气、修练武功的才能、曾经动摇的意志、一度失控的狂怒,以及无数断续零碎的思绪……一切都积存于此,即便是些他不敢相信属于自己的邪念或成就,也都如明镜般摆在眼前,无法婉拒也无法逃避。
如果人是个瓶子、十景缎是一泓泉水,那么在向扬看来,韩虚清无非是装了满满的污水,份量虽重,回头却要益发腐臭。至于他自己,却是拿这水清洗瓶子,涤尘濯洉过后,虽则空空如也,却可一新气象地留待来日之满。
向扬神清气爽,微微运劲,掌力依旧沉猛,对付韩虚清绝对足够。一次领悟“十景缎”的经验没能让他当下便变一个人,但向扬心满意足。他知道这会是个影响深远的经历,总有一天,他会惊觉自己的成长,会是历时长久的脱胎换骨。
无论如何,也比眼前这拚命雕琢自己、愈形枯槁的韩虚清要来得好。
韩虚清厉声狂啸,打破沉默,劈手夺过一名死士的佩剑,“三潭印月”、“断桥残雪”、“只峰插云”连环使出,只目血红,打法直若疯狂。
文渊舞剑如展扇,剑光大片悠转,叮叮噹噹响个不停,一口气把这乱剑全数接下,向扬掌力猛发,不过三掌之间,已隔空震断韩虚清手中长剑。
连番受挫之下,韩虚清已然喘声粗重,发髻斜乱,此刻但觉气力点滴流失,面容扭曲,额间青筋坟起,血脉几乎便要爆裂。他陡然狂叫一声,反手抓出,却非攻击向、文二人,而是掌击一名死士心口,一掌拍过,猛地顺势冲了出去。这死士哪里想得到主人竟会对己出手,连惊恐的念头都来不及转,便已气绝。
文渊愕然道:“他打了谁?”
向扬道:“他一掌杀了自己属下,这……”
心中隐约感觉不妙,疾步追上前去,喝道:“韩虚清,你疯了么?”
一掌拍去,韩虚清却只躲不挡,奔行间只掌连拍,又杀了几名死士,愈奔愈快。
文渊挺剑拦截,韩虚清又是转身便逃,毫不恋战。
向扬、文渊哪肯放过,衔尾急追。韩虚清奔在前头,一遇死士,一概重掌击毙,反倒像是帮两人开路。急奔之中,向扬瞥了其中一个死士一眼,却见那死士中掌之处肌肉肿胀,颇不寻常。跑得几步又看了下一个,登时看了个清楚:那着掌处似是被一股吸力向外猛扯,并非瘀血肿胀,而是血脉筋肉坏死碎裂,皮肤虽然完好如初,底下却已是一团被撕扯离体的血肉,怵目惊心。向扬惊怒不已,厉声喝道:“韩虚清,你使什么邪功?”
文渊虽不见这异样情景,却听韩虚清掌力着体之际声音特异,似有一阵竜窣急响,有若蛇虺爬窜,听来令人发毛。两人惊疑之际,韩虚清已冲出房廊,来到大厅。
大厅之中尚有数十名死士,正与慕容修、石娘子等剧战方酣,小慕容、华瑄、杨小鹃、林家兄弟、柳氏姊妹全聚在一处,圈子中间团团护着数人,应贤、应能二僧早已不在。
任剑清伤势已発,此时正踢倒了几名上前的死士,忽见韩虚清迎面冲来,当下喝道:“韩师兄,站住了!”大脚飞起,“云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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