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1/5页)

你知道我和柳老哥结交多少年了?”

韩滶道:“徒儿不知,只知从我记事起,柳伯父就时常来找师父。”

林若谷道:“不止,总也有快三十年的交情了,三十年来,我们一起应付的事不少,可从没因为什么事红过脸。有道是‘白首相知尤按剑’,江湖上人心叵测,能有一个三十年交情的朋友,要比有三十万两银子还珍贵得多——你知不知道袁微跟着柳老哥有多少年了?”

韩滶摇了摇头。林若谷道:“他和你一样,也是自小便跟着柳老哥,算来他今年三十岁,跟着柳老哥也有三十年了。柳老哥把他当亲儿子看——就如同我对你一样。”

韩滶迟疑道:“师父,徒儿是不是做错了?”林若谷叹了口气,道:“其实要说起来,你也并没有错,若不是你说,这来盗秋声刀之谜,怕是永远也解不开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这几句话,我和柳老哥三十年的交情便毁于一旦,柳老哥和袁微三十年的师徒之情也毁于一旦了!”韩滶心里一省,道:“我,我没想到这些。”

林若谷道:“还不止这些。就这几句话,袁微是毁了,震源镖局毁了,柳老哥自然也毁了,这些你想到过没有!”

韩滶听得冷汗直冒,道:“师父,我——我只图一时说得痛快,委实没有想到这么多。”

林若谷道:“就算你看出袁微的话有假,你也不应该当场便说出来,而应私下里和我先商议一下。你这样直说开去,非但柳老哥的面子上过不去,便是我的面上也有挂不住了。对江湖上的人来说,面子比性命重要,对我来说,和柳老哥的交情比秋声刀都重要。若我事先知道袁微是因为这才来盗刀的,我倒宁愿他把刀盗了去。袁微一向不是歹恶之人,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这下,非但他在震源镖局无法立足,便是在江湖中也为人不齿。震源镖局失了这趟镖,又无补偿之法,势必也开不下去。柳老哥一生的心血就在袁微和震源镖局上,他们都垮了,柳老哥能不垮吗?”

韩滶低头道:“师父,我知错了,那……那还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林若谷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补救起来也难了——你下去吧,我一个人好好想想。”

祁寒不见林狄,便一人在山庄里随便走走,心中还想着方才的事,袁微说话时确有漏洞,自己本想说出来,但心中一动,觉得有些不妥,不知怎得就没有说出口,反是韩师弟嘴快,抢先说了出来,谜倒是解开了,事情却是越来越复杂,也不知如何解决才好。看林师伯刚才的神色,怕也正是要为这繁心不已。

祁寒心中想着事,脚下就没留神,待抬起头来,见竟到了另一个院中,这个院子与山庄里其他地方的景致都有不同。其他地方虽也清寂,却依旧有草中虫鸣之声,假山和水塘也颇有娱目之处。这院中却杂草不生,不要说假山和水塘,便是块小石头、一个小水洼也没有,收拾得极干净,院中既没有闲人,也没有声音,不似一个尘世间的居所,倒象是个出家人清修的地方。

祁寒怕走到不该走的地方来,便转身想从原路退回去,待走到院门,正巧迎面也走来一个女子,祁寒忙闪过一边让她先进来,那女子却也闪过一边让祁寒先走,两人等了一下,见无人走过去,这才抬起头来。祁寒这才看见那女子的相貌,不过十七八岁模样,见她看着自己,启齿笑了一笑,祁寒自小在家中长大,家里虽有两三个丫鬟,年纪却比他大得多,从未和这样年纪相若的异性这样站着,脸上便是一红,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却大方些,道:“你是祁公子吗?我叫阿越,你来这可是看夫人的?”

祁寒见到她,本以为这是她们小姐的院子,待听是夫人的院子,这才放心些,便道:“这是林师母的居处吗?”阿越道:“是啊,你不知道吗?那你是怎么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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