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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对。他们反复说是有苦衷,未必是真的,多半是无言以对的托词。想来须得我把他们夫妇连同弟子们全都给制服了,他们才肯说吧。”
念及此,我道:“说不得就只能打了!”喝声中,我跳起来,赶上前,伸手去抓陈根楼,陈根楼急忙侧步转身闪躲,但是我既然已经近身动手,陈根楼想躲,又如何能来得及?
我猿臂轻舒,只一把,便抓住了陈根楼那黑脸脑袋的黑胡子,顺到手中的时候,使劲一拽,猛觉一轻,不禁呆了一呆,再一看,那颗黑脸脑袋已经被我住在手上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把那脑袋给抛了。
那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露出底来,也没有流出血迹,却是空心套,我这才醒悟——这是傀儡中的一种,唤作“布袋傀儡”,演傀儡戏的人常常把那傀儡套在手上,用手指头控制傀儡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做出动作……
这陈根楼不露双手,想必是左右肩膀上的脑袋都是用手套着布袋傀儡装扮的。
想到这里,我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刚才还自己吓自己,其实世上哪有这么轻易就摘下一颗头来的?
再去看那陈根楼,左肩膀上原本是黑脸脑袋的,被我拽了以后,现在又换成了个白脸的脑袋。
我道:“你的脑袋倒是还真是能长,可惜假的多,真的少。”
陈根楼又换了一首诗来唱:
“山上半夜弄傀儡,行动威仪去就全。
仔细思量无道理,里头毕竟有人牵……”
看着陈根楼扭来扭去,步伐古怪,唱腔滑稽,我不禁想起以前看过的傀儡戏,突然间也玩心大起,道:“今夜凭你有多少脑袋,我全给你拔掉,就不信你能无穷无尽!”
我仗步上前,手脚联动,那陈根楼躲不过几合,右肩膀上的红脸长髯脑袋也被我一把薅了去,抛在地上,也是个布袋傀儡。
陈根楼不及再变出傀儡脑袋来,我又伸手把他左肩膀上的白脸脑袋摘掉,只剩下中间的那个蓝靛脸的真脑袋。
我道:“陈根楼,你再变出脑袋来,我还给你拔了。”
陈根楼摇头道:
“厉害,厉害呀。”
“可惜,可惜了。”
“只有三头,没有六臂。”
我笑道:“你要是能弄出三头六臂来,我也服你。”
话音刚落,陈根楼忽然发出一阵怪笑:
“嘻嘻嘻!”
“哈哈哈!”
“嘿嘿嘿!”
我一愣,忍不住笑道:“你现在就一颗脑袋,不用发出三道声音了。”
话音未了,我便听见一阵弦音响动,十分高亢,紧接着又有数点鼓声,好似手摇拨浪鼓一样,两下里都合着节拍,正是傀儡戏演出的时候常有的调调,此刻听见,别有一番滋味。
但是也不见陈根楼拉弦,更不见他摇鼓,那弦音、鼓声却不绝于耳,我忍不住赞道:“陈根楼,就凭你这口技,也算得上是绝世无双,独步江湖了。”
陈根楼道:“算不得,算不得,且听我道来——
寒山出此语,此语无人信。
蜜甜足人尝,黄孽苦难近。
顺情生喜悦,逆意多嗔恨。
但看木傀儡,弄了一场困。”
这首诗唱完,那简兰芬先自冷哼了一声,道:“真能说嘴,别的本事要是有嘴上功夫的一半,也不会输了!”
我也听得出来,陈根楼这诗里唱的有些意思,大约是说他们夫妻二人因为言语龃龉,生了嫌隙。
一时间,歌声罢,弦声、鼓声也都止住了,我喝了声:“好!”
我上前一跃,劈手去抓他那蓝靛脸,道:“把你的面具摘下,让我瞧瞧你的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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