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3/5页)

此肯定就不能不让她感到出乎意料了。

沐清显然也并不需要她说什么,抬眼看她一下,便径自说下去,目光定在宽大书桌上的那只青花瓷笔筒上,仿佛他是在对它说话。

“你做了那么多,甚至弄得自己受伤,就是想救易庭,今天却那么轻易地就将所有事推给秋官,连羽林军都撒手不理,还将出兵的供给保障交给我,又将安陆原召举荐给王……你放手得未免太快了!”说到最后,沐清的语气不无讥诮。

“你想离开,不是像白王那样的离开,而彻底地离开!”沐清紧握住椅子的扶手,全身紧绷,并不似语气那般镇定。

白初宜垂眼轻笑:“是又如何?否又如何?”

“你没有这样做的理由!”沐清的手背上青筋毕露,勉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恼意。

她的话无疑就是在肯定他的说法了!

“哦?”白初宜冷言,“沐清,你似乎比我还清楚我自己!”

压迫的感觉迅速成在室内弥漫,沐清却并未受影响。

白初宜明显就是让他少自作聪明,眼底凝着一丝冰冷的嘲讽。

“我不了解你,但是,我想我比你更了解白王。”沐清同样毫不留情。

听他提及父亲,白初宜心中立刻窜出一股怒火,连连冷笑:“沐清,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走进来,在我面前说这些?”若不是他的确是父亲看重的学生,他以为他能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沐清语塞,皱着眉看向白初宜,半晌才艰难地道:“东岚到底何处不合你意吗?若是因为王,不是你亲手将他送上王位的吗?你也效忠了……”尽管他清楚这些都不可能真正约束她,但是,以父母之名的誓言,她不可能半点都不看重!

白初宜没有开口,挥了一下手,示意他继续说,沐清却是无话可说了。

“说完了?”白初宜敛起淡漠的笑容,“请回吧!”

“紫华君!”沐清跳起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必离开?如果在意,又为何让易洛为王?

白初宜不由挑眉,抬手按在沙漏上,淡淡地道:“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对王上一无所知!”

沐清脸色立变,血色褪尽,双眼紧盯着白初宜,一字都说不出口了。

白初宜轻摆衣袖:“沐相,请回吧!”

沐清唇角微扬,笑得轻浅如风,眼神却黯淡不已。他默默地起身,走到房门前,伸手又放下,却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你就是因此才选择易洛的?”

“你希望是何原因?”白初宜嗤笑。

——一往而深,余情难了吗?

——她纵有如海深情,也早已是沧海桑田。

“我希望你们不似前人!”沐清由衷而言,却让白初宜伸手将沙漏翻转。

木板相撞的声音低哑,伴着轻微的摩擦声,令沐清的心头一紧。

白初宜缓缓开口,语调平稳:“这是自然,他非先王,我亦非父亲,总不会一样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初宜总是觉得,父亲始终留恋着羽桓曾经给予他的一切,否则,已经说“琴断音绝,永不相见”的父亲不会在临终前发出讯息,让羽桓找到他们。

——他们不一样,与她跟易洛不一样……

*****

从那天之后,白初宜便开始准备出征了,连续三天,日夜不休地在夏官署衙统筹布置。平叛之后,边境敌情源源不断地送到夏官,原本平叛的军队分散各处,白初宜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出最正确的结论,将军队调到最适合的位置,作出最明智的决定。

东岚军队在此时与夏官署沙盘上的一只只小旗并无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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