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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会上打算点事不点人对事不对人说说你的事情,你先有个思想准备。”
马道远第一次顶撞领导,实在因为他恼羞成怒了。背叛和出卖往往都是发生在地位平等之间的。没想到,领导也会背叛和出卖部下。当他听说刘市长责令李家强召开政府办全体人员会议统一思想时,马道远无地自容了。他二话没说,转身就走。
《》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 出卖(2)
走出李家强办公室,马道远头脑轰轰作响,像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病从口入,祸从口出。自己的一句话惹事生非了,不久整个政府办,不,有可能是整个机关都知道他马道远厚颜无耻地直接向刘市长要官了。别人也许比他更寡廉鲜耻,但是,当事人没把别人跑官要官的事情抖出来,那么,别人就没有资本嘲笑你的正当想法。而马道远呢?他是不是比任何一个官场中人更厚颜无耻?他的想法是不是正常想法?一个孕妇十月怀胎后盼着分娩,你能说她的想法是无耻的吗?马道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淡淡的春绿。在一派生机盎然的春天里,他的心却投进了冰窟窿里。为什么刘市长会把自己正当的一个想法抖出来杀鸡震猴?为什么自己冒出一个正当的想*被刘市长当做洪水猛兽?难道他对身边的秘书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同情之心?他不是也从秘书走过来的吗?马道远郁闷死了,但是找谁诉说呢?他哪还有心思去整理材料,幽灵一般走在政府办走廊上,头顶上两排整齐的牛眼灯射出柔和的灯光,把走廊照耀得仿佛一架溜光水滑的秘密天梯。天梯两边趴满望眼欲穿的人们。朝阳的一边是市长副市长的办公室,背阴的一边是秘书长主任秘书们的办公室。每一扇门都紧闭着,听不到任何响动。马道远在这条神秘的走廊上走过了近十个春秋。送走过平步青云的人,也送走过锒铛入狱的人,送走寒冬,也送走酷暑,送走理想,也送走热情,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躯体行走在官场边缘。他想走进牛得草办公室,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因为政府工作报告起草有点疙瘩,但马道远还自认为与牛得草井水不犯河水,且都来自农村,可以找得到共同语言。不过,马道远终于没去敲牛得草的门。既然不去牛得草那里,别的办公室就更不能去了。瓜田李下。政府办历来不许串岗,更不许议论是非,谁议论谁违规。因此常常灯下黑。往往外面狂风暴雨,政府办还密不透风。马道远只好来到值班室。因为值班室百无禁忌。
白白胖胖的宋三朝捧着紫砂茶壶咕噜咕噜吮吸着茶水,一看马道远进屋,放下紫砂茶壶,拱起双手,两眼笑成两条缝,酸溜溜地说,“久违了,马处长,欢迎光临值班室视察。”
马道远说,“看看老哥不行吗?”
宋三朝说,“谢谢马处长抬举。你老哥我逍遥派,一天一包烟,两顿酒,三壶茶,神仙过的日子,你看我这气色,白里透红。”
马道远看一眼宋三朝,果真气色不错。想起自己朝乾夕惕,忙忙碌碌,身心疲惫,不免羡慕宋三朝。但他不会学习宋三朝。人,无欲则刚。但人生在世,哪能无欲呢?身在官场,更不能与世无争。马道远向宋三朝讨教养生秘诀。
宋三朝扳着指头说,“养身贵在养心。我奉行六不方针,不喜,不悲,不惧,不忧,不烦,不恼,不气。四大皆空,唯我独尊。一切不利于我身心健康的人和事,统统给我见鬼去吧。人无求,鬼见愁。人无欲,神让路。不信,你试试。”
马道远笑了,“神仙也没你自在了,你真就这么超脱洒脱?”
宋三朝说,“这有什么怀疑的。你们认为天塌下来的那些烦恼,在我看来都非常荒唐可笑,不就是领导出卖了你吗,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