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2/4页)

“马车匠米赫耶夫我知道:是个很好的手艺人,给我改装过一辆轻便马车。不过,请问,怎么……您不是说过他死了……”

索巴克维奇毫无窘态地说。“谁,米赫耶夫死了?

死的是他的兄弟,他活蹦乱跳的,比以前更健壮啦。 前几天他还做了一辆马车呢,那活儿莫斯科也做不出来。 真的,只有皇上才配用他干活。“

“对,米赫耶夫是个出色的手艺人,”处长说。“我也真不知道您怎么会舍得呢。”

“要是只卖一个米赫耶夫就好啦!

瓦匠米卢什金、木匠软木塞斯捷潘、鞋匠马克西姆。 捷利亚特尼科夫全赐给他了,全卖了。“处长问他为什么把家里需要的一些仆人和手艺人卖了,索巴克维奇挥了一下手答道:”啊!原因很简单,一时糊涂呗:想卖就稀里糊涂地卖了!“说完,他垂下了头,好象真感到后悔了,接着又加了一句:”头发都白啦,心眼儿可还是不够用。“

处长说道:“不过,请问,帕维尔。 伊万诺维奇,您怎么光买农奴不买地呢?难道是要把人领走吗?”

“是要领走的。”

“领走自当别论。 领到什么地方去呢?”

“领到……赫尔松省去。”

“噢,那儿的地好极啦,有足够的地吗?”处长说完就极力赞扬起那儿丰盛的牧草来。“足够,足够买来的农奴种的。”

“那儿有河还是有水塘?”

“有河。 也有水塘,”奇奇科夫说完,无意中瞥了索巴克维奇一眼;虽然索巴克维奇依然未动声色,但是奇奇科夫觉得他脸上的表情好象在说:“喂,那儿怎么会有什么河和水塘,你撒谎!地也未必有!”

闲谈的当儿,证人们逐渐到齐了,读者熟悉的医务督察,爱眨眼的检察长,特鲁哈切夫斯基,别古什金以及索巴克维奇说的白给大地增添负担的其他人等都来了。 来人中有很多是奇奇科夫不认识的:不足的人数就地由公证处官吏凑足了,另外还多找了几个。不仅把大司祭基里尔神父的儿子找来了,把大司祭本人也找来了。 每个证人都签了字,并且加上了自己的身分和官衔,有人反写,有人斜写,有人几乎把字母写得四脚朝天,有些字母甚至是俄文字母表中见不到的。 大家熟悉的伊万。 安东诺维奇极其麻利地把手续办完了,买契都进行了登记,编号,记入底册和其他应该记入的地方,而且还收了百分之零点五的广告费以便在《公报》上发表。 发表公告,最后奇奇科夫只花了极少的几个钱,处长甚至还吩咐税款只收他一半,另一半不知用什么办法竟过到来办买契手续的另外一个人的帐上了。“好啦,”手续全部办完以后,处长说,“如今只差举杯祝贺了。”

“我愿从命,”奇奇科夫说。“由您确定时间就是了。 同这么些令人愉快的朋友在一起不开几瓶冒沫的东西是罪过。”

“不,您没有懂我的意思:冒沫的东西,我们自己来搞,”

处长说:“这是我们的职责,是我们的义务。您是我们的客人:我们理应略尽地主之谊。各位!

请听着,我们先这么办吧:在场的人,有一位算一位,我们一同找警察局长去;他是我们的魔术师:他仅仅到海味市场和酒窖旁边眨眨眼,我们就有吃有喝啦!趁这个聚会,我们再玩一把惠斯特。“

无人推辞这个建议。 证人们一听海味市场就已经馋涎欲滴了;大家立即抓起帽子,办公也就随即结束。 当他们穿过办公厅的时候,猪嘴脸伊万。 安东诺维奇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慢慢地对奇奇科夫说了一句:“买了十万卢布的农奴,只赏了一张白票子。”

“可那是些什么农奴啊,”奇奇科夫也悄悄答道:“全是一些无用的废物,连一文钱也不值。”

伊万。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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