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第3/5页)
玉佩,饰物也寻常朴素,紧饰银簪绢花,便知道她也是懂得避锋芒的。安画棠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只规规矩矩地望着自己的指尖沉默。枕春好没意思的回过神来,便觉得好似也不是那么一件儿值得为父亲高兴的事儿了。
父亲么,是有野心的,但并不是钻着牛角尖非权柄不可。父亲的为官之道,素来可进必不退,可清必不浑,算得很忠直的,在坊间也素有美名。但父亲同时也是很聪明的,他有为臣的“正直”,也能看懂天子的“将就”。
好歹二品大员啊,出门可以摆仪仗了!
枕春想着还是替父亲高兴的,手上心不在焉地拨弄一枚玳瑁嵌翡翠的戒指,低头抿嘴笑了笑。
扶风郡主本便见了枕春便是一肚子气,此刻见她还笑,更是不满,将手上的茶盏搁下,出声道:“到底是鲜花着锦容易,如今谁管他人瓦上霜雪。明婕妤父亲高升,满脸的喜色,殊不知有的人呢没有出身,连得了长子都上不了台面。”
这便又挖苦了连月阳卑微,又讥讽了枕春虚伪。
连月阳如今有三个孩子,万事满足。她听得这样的话,便只欠了欠身,却不说话。
枕春手上的玳瑁戒指拨弄得烦了,便取下来放在案上闲顽,应付道:“荣妃娘娘真会说笑,阖宫皆是姊妹,哪有好的坏的之分?”
“你们一个个儿的……”扶风郡主一声冷哼。她知道如今与往昔不同了。扶风郡主心里不好受,一个个出身卑贱的都得势了。眼睛便落在月牙的肚子上。
月牙是被扶风郡主收拾怕了的,她迎着扶风郡主的眼神一个瑟缩,低下头去。
柳安然瞥见了,缓缓摇头,柔声道:“只要有了皇嗣都是于国祚有功劳,哪里有不好的。”
“熙妃说的轻松。”扶风郡主不以为意,“按说熙妃进宫比珍妃都要早,如今却没有好消息。想来有皇嗣虽好,却不是人人都能赶着,也要看有的人呢,有没有那个福气。熙妃,你说是吧?”
柳安然因着前朝的事情已极为敏感,她久不得身孕也是一件熬心的难受事情。此刻听着这话不免皱了眉头:“月贵人正是因为话少谦卑,才有这样的福气。”
能说这样的话,已说明柳安然很是生气了。
扶风郡主见柳安然红着脸,却只说出这样不软不硬的话,好似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便懒得再斗嘴,看着月牙轻嗤。
这样请安的情景,这些日子里,也是常常见的。
枕春倒有些习惯起扶风郡主来。倘若有一日,扶风郡主不再这么四处得罪人了,那日日请安说着客套违心的话儿,日子该有多无聊多憋屈呢。
出了晗芳殿,扶了苏白,见外头骄阳烈烈,宫墙红处被照得发亮,怪刺眼睛。贵女们是经不得晒的,嫔御们位份高的传了软轿,低些的便沿着阴凉的墙根儿往回走。
枕春是个有些懒的。若去传辇,又要在这热热的日头下面等上一会儿。倘若是走回去,又要晒上好长的一段儿路。如此痴愣愣的想了会儿,还没拿定主意。
苏白道:“娘娘的性子倒也奇怪,便是想的这一会儿,早传辇来,怕是已经到了。”
“唔……”枕春摆摆手,“那还是走回去罢。”
这一走,才觉得密密的阳光照在身上好似针扎一般又热又痒。枕春怪不耐烦,没走得几步,便觉汗水湿了脸上傅的粉。这又懒怠了下来,非要去宫道折角处的阴凉树荫后头歇一歇。
苏白本说着,今日的事情今日毕,现在走的路现在走,怕等一会儿还要更热。但却执拗不过枕春的脾气,只得侍奉她到一棵红墙下头的梧桐树下歇歇气儿。那梧桐树生得茂密,一旁影影绰绰的一段儿香樟林子,影影绰绰遮着日光,阴凉偏僻。
枕春袖中拿出一把薄纱绣花的团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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