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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还了。倒是你……你总唤我小主,偏偏肯唤她十一小姐,可是没将你打够?!”
“小主冤枉,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是向着您的,唯您一人!”
“算你识趣儿。你过来可有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没……没有。奴婢见您捡了案上的玳瑁扳指要还,便跟过来了。您脚程快没跟上,奴婢饶了两圈,没见着人。过来的时候,只见您在这树荫后头。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走罢。”
“回咱们汀兰阁吗?”
“……不,去看看怀着身孕的月贵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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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柠果
月牙自得身孕以来,悬着的那颗心,就没落下来过。
这一胎来得不容易。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怀上了龙裔。慕家的子孙,千岁的殿下!以前,大多数时候,冯唐会在屏外候着。天蒙蒙亮的慕北易起身,冯唐便问“陛下,留不留?”
慕北易都道:“罢了。”
那日不同。他偏偏赴宴过了夜,来时酒劲儿未散,有些狂的。冯唐照旧问了,他却很疲惫,昏睡着没空答应。如此便得了机缘,顺心遂意。好在慕北易见既有了,也算是喜事,既没有刻薄,甚至上了心。
这一胎来得太机巧合,甚至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
众人心中都以为她谄媚、她趋炎附势、她墙头草。
都是的,都没有错。
但她没有选择。
或者说她有选择。选择做一个卑躬屈膝的宫女,成日跪着给柳安然梳头。过了几年颜色老去,便被放出宫。哥哥为了还债,想将她配给里仁坊的何屠夫。何屠夫四十五岁,也是个赌徒,已经打死过一个老婆了。
那会是什么日子呢。她会白日里去东菜市收了鱼,将它们堆进油腻的推车里,然后赶到西菜市去卖。富人家的管事来挑鱼,她便要当场寻了新鲜的开膛破肚。她的指甲里俱会是腥臭的鱼鳞,裙裾上满是泥泞脏污,为了几枚钱笑脸迎人。那些富人家的管事便掏出钱来,丢在她身前的鱼篓子里,她连忙将手伸进去捞出来,攥在手里数了又数。
哦,十枚通宝,齐了。
选择这样的日子?
还是选择做登上枝头的山鸡也罢、孔雀也罢、凤凰也罢!索性与这满宫的贵女千金斗个你死我活,挣来一件儿织金绣牡丹的波光锦,戴琉璃赤金的簪子沉甸甸的坠在髻上,好衬她如云的黑发,年轻妙曼的身姿。
她们出身高贵,个个都觉得后宫争斗肮脏,月牙偏偏觉得好。斗得妙啊,大伙儿此时此刻都是一样的。口上含着妃子、贵人还是宝林,可内里的肉啊魂儿啊都是一样的。不论出身卑贱,人人都为个现时的富贵平安机关算尽,人人都仰他慕北易的鼻息存活。
好似自个儿这个渔女出身的奴籍,与这满座衣香鬓影的侯门妃子们,并没有什么两样。
故而才觉得,真是斗得妙啊,她纪月牙偏偏喜欢。倘若有幸生个儿子,封了王侯,死在皇帝后头。她便做个太妃随着儿子就藩去,享受万人尊她的荣光。倘若死在皇帝前头,那也没有关系。她要穿金戴银地死,体体面面地死,死了风风光光地葬入皇族妃陵!
想至此处,纪月牙轻轻抚上自个儿的小腹。那里头的那团肉,是那么的奇妙,能让人的一生,有云泥之别。
“小主。”宫女阿钏进来,轻轻撩起了帷幔,小心翼翼道,“汀兰阁的安才人,来看您。”
柳安然很重视内宫和睦,三番五次寻月牙同安画棠二人去训导,说是既住了歧阳宫,便要同气连枝。慕北易很喜欢歧阳宫这一点,姬妾们亲如姐妹,少给他惹许多事情。看在柳安然主张仁厚和睦的面子上,为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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