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 (第2/5页)
曾精通,只知道一个理儿。但凡大族高门,都不可贸然缩减份例,若要周转,开源便是节流。既官宦人家使然,想必掖庭亦然。后宫黄白用度,若要缩减,臣妾倒有个法子。”
“熙昭仪说说看。”慕北易道。
柳安然上前两步,伸出一只柔软玉白的手,轻轻拨算:“方才臣妾闻听珍妃娘娘念读账本,其中扇贝、竹荪、猴头、鹿茸、狸唇等珍馐食材便占去二三成用度。这山海八珍,量小价贵,最容易层层克扣。反观之,宫娥与内侍们平日多用的包谷、黄面、白面数千斤之合还比不上几十斤血燕窝。故而,裁剪宫人用度,不若彰节俭之风,先小裁剪主子们用的珍馐。只需裁一点点,便抵挡宫人裁大半了,这不正是开源?”
扶风郡主听得便有些不乐意:“平日里本便没有什么消遣,好吃好用的都裁剪了,那日子还有甚么有趣?”
柳安然莞尔一笑:“六宫的宫人太多,譬如司纸张丹青的,还有种花草树木的,更豢养宠兽畜生的。既是有这些乐趣,便应该都玩赏起来。往后缝节庆,可以多办赏花会、鉴画会,或是平日里在宫中养鸟雀。如此清白的消遣,岂不好过奢靡酒宴?岂不是好过赌博斗钱?”说罢盈盈朝着慕北易拜身,“如此一来,宫人们也各司其职。不论司文房的,还是司花草的或司雀鸟的,都履其职,各有出头的日子。这样对比之下,司膳便也算不得最好去处,下头的人也不会费尽心思来层层克扣,行暗通曲款之事。”说着垂下眼睑来,“大抵宫中女子总是闲暇,有些耍的便好了。”
“你说的这些……”扶风郡主撇了撇嘴,还想再说什么。她眼睛一转看见慕北易在颔首,到嘴的话便成了,“还有些道理。”
“熙昭仪主中馈的法子,倒有些道理。”慕北易撑额,难得赞道,“所谓治大国若烹小鲜,摄理掖庭与主持中馈都是同一门学问。你既说得如此头头是道,朕则令你先整治一番司膳。照你说的,以小裁开源,倘若有成效,往后便用你的法子来。”
这便是说的很大的赞许了。如今虽只是暂摄司膳一门,倘若做得好,或可将六司的管理职权纳入囊中。柳安然性子刚烈端正,绝不是为贪图贿银而行隐秘事之人,但六司的职权在手,自然是走在了摄理六宫的道路上。枕春替她高兴,远远笑着看她。
柳安然却未看见枕春,只埋头谢恩。
寒食节过三日,天气将暖,柳安然便着手安排起来。
这日早上还阴凉阴凉着,绛河殿外头候了一行内侍,推着箱笼车子。
枕春还睡得额角青疼,披头散发地从榻上爬起来,问玉兰:“这是甚么声音轱辘轱辘的。”
玉兰见枕春眼睛都还睁不开,连忙上前替她拢了拢衣裳,轻言细语:“是花房、文房、珍兽房的内侍们,来送了消遣的,凭主子们挑选。原是由着熙昭仪说的各司其职的道理,教主子们多赏花画豢猫儿狗儿,少办奢宴少打牌。到底不是甚么要紧的事情,您再睡会儿,让他们候上一会儿也不打紧。”
“哦……”枕春又直直躺了下去,阖上眼睛略想了想,又撑起身来,“甚么猫儿狗儿的,岂能候着?快快……传进来瞧瞧。”
枕春自小喜欢猫猫狗狗的,家中规矩严厉,无从得豢。平日里,偶尔上街瞧过几次,都从幕遮后头看过街上那些遛鸟牵狗的纨绔子弟,瞧着别人那些自得其乐的模样,心里羡慕得紧。
便只潦潦草草盘了个髻,披了一件竖领的披风,急急忙忙捣着鞋子便去了。
偏殿外候着的几个内侍瞧着十分眼生,领头的一个见玉兰扶着枕春出来,连忙上前行了个大礼:“给明婕妤娘娘请安。”
枕春心思不在这头,随手拨了拨:“起来起来。”眼睛便亮起来了,“谁是珍兽房的?”
那内侍倒被枕春如此热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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