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部分 (第3/5页)
太平赏赐。以臣妾来看呢,这赏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王氏犹自不解。
“这鸿胪寺招待高棉国王子不熨帖,损的自然也是乐京的脸面。”枕春嫌色瞥了一眼王氏,只向慕北易莞尔笑道,“不如臣妾便作这冰人儿,给王家小姐求封个县主……便赐给高棉国王子为妾室。如此一来,皇后母族的姊妹嫁给邻国的王子,岂非一段人人夸赞的好姻缘。想来那王子求得一位县主归国,心中也是荣耀欢喜的。”
高棉国山高路远,民风未开。为人妾室兄丧弟继、弟丧子继、子丧叔继,与做那胡娼又有何区别!王氏只觉声声如雷炸开在耳边,腿软身冷,扑在地上起不来了。
慕北易有些犹疑,毕竟眼前这王氏是鸿胪寺卿的嫡女。但枕春说的这个法子……倒是很合他的心。用一个无足轻重的陌生女子,去换高棉国往后数年的进贡。
稳赚不赔。
鸿胪寺进出的款项为九卿之中最多,是最花钱的地方,这些日子来也有轻慢皇家的地方。如若轻易放纵了,难免使人觉得,皇家的羊毛好薅。如今枕春刻意为刃,他慕北易何不借着枕春这把“妖妃祸国”的利剑,索性便将鸿胪寺攥紧了。也好使今日在此的诸人看看,谁说了都不算,只有他说了算。他要人生,人便得道升天;他要人死,人便永劫不复。
枕春掐准了慕北易天大地天皇权最大的命脉,行动见垂珠晃动熠熠生辉。她进前一步轻轻挽上慕北易的手,软声柔语地跟上去:“陛下,臣妾饿了。”
慕北易侧头看着枕春姣好面容与满头华美尊贵的华饰。如此明媚、如此清艳、如此锋利尖锐。他忽有一种餍足之意,如此滚热的人儿,便是他的私有,此生此世只能是他的。霎时那颗帝王之心无比开阔,颔首:“摆晚宴。”便握着枕春的手,拂袖朝那王氏一点,对冯唐道:“给福昌县主加冠。”
王氏听得天子这一句,一声凄厉的恸哭还没出喉咙,便被冯唐一把捂住了嘴。他按着王氏的脑袋便往地上按,朗声道:“福昌县主给陛下谢恩,给明妃娘娘谢恩。”
众命妇被枕春如此辛辣的做派骇得不行,只觉得世上岂有如此狠绝的女子,行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行公卿百人悉数低头屈膝恭送,再无一人出声。
晚宴便很称心如意,慕北易难得出来透气,骊山行宫存着的酒又烈,珍馐皆是新猎的野味,喝着夜深就醉了。
冯唐请示了枕春的意思,枕春还回想着上次脚踝脱臼的疼痛,整个人便有点不大好。她手上端着一盏葡萄酿,抿了抿,眸子转动,问冯唐:“陛下平日大多能饮多少?”
冯唐偏头思忖,回道:“陛下酒量好,本来能豪饮。这次骊山行宫供奉的存酒大多是红糖糯米酵了二十年的,很是烈。往前陛下能饮八壶而面色不改,十壶而微醺,十二而酩酊。倘若饮再十三壶了,便是要醉倒至天明的。”
枕春问:“这会儿饮了多少?”
冯唐不无担心:“十二壶半了。方才与陛下敬酒行令的九门统领、銮仪总使、与诸位王爷、侯爷、世子们都已醉倒了。”
“没人再敬了吗?”
冯唐谢天谢地地拍拍心口:“没人再敬了,这会儿陛下还未醉倒,脾气大着。娘娘瞧着如何安置才好?”
枕春瞥眼望去,满堂残杯冷炙,诸人皆有饮酒。或有醉着,匍在案上皆有内侍前去服侍。慕北易坐于上座,是饮了许多酒的疲倦,一手撑额一手掌着杯盏,宛如玉山倾颓。
枕春敛裙上去,唤一声:“陛下?”
慕北易听是枕春声音,便投了杯盏要来抱她。他平日再是桀骜猖狂,也不会在群臣之中行此等孟浪之事。毕竟,慕北易还是很致力于扮演一个言官行官笔下的仁孝皇帝。
枕春见他此等样子,便知是真的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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