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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我与皇后说了几句话儿,想着今日局面当真遗憾。这后宫里头要存着一丝姊妹情意,实在是太难了。我与你虽然是入宫之后再相识的,可这些风雨一同经历过来,我自然是要唤你一声若儿的。余生不再理你……何尝不是剜我的心?”
端木若四下扫了一眼,打发琼儿出去。闷着浓浓药味的屋子里,便只剩下她们二人。这一开口,便带了宽慰之意:“安画棠不配做姐姐的姊妹,姐姐不必伤心。柳皇后爱慕天子,情爱这事儿最是醋心了。她既是登上了皇后之位,便要做皇后之位当做的事儿。这是咱们天子妃妾们,不可逃避的宿命。”她骤然咳嗽了几声,亦是握紧枕春的手,淡笑,“姐姐有我呢,我愿为马前驱,做姐姐的盾与茅。”
“我何须什么茅与盾?只要你好好儿的,不要苦着自己。”枕春心口揪着,难以释怀。
端木若却笑起来:“便是为姐姐死,我也是愿意的。正应了那句——化作春泥更护花。”
“胡话!”枕春斥道,“说这样的话做甚么。”她怕端木若病中多思,只转了话头来说:“午后我要伴驾春猎,你自个儿好好儿休息几日,调养好身子。”
端木若何等玲珑,心头一过,蹙起眉头来:“姐姐是要去见并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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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汪汪汪
枕春未想这一句便是说中了,只想着端木若是个聪慧的。便坦然点头道:“有的话,书信偷传太过冒险。我与并肩王若真要行事,必然是要面晤相谈。他此人心思毒辣,自是十分危险的。”
“安姐姐万事小心。”端木若仍然担心,嘱咐道,“此事太过隐晦,万万莫让人捉住把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枕春心意已决,“他为了兵权,我为了家族。利益驱使的这条船,总要有人掌舵。”
“姐姐若是想得清楚,我都赞成。我是知道姐姐性子的,是心软又思敏,与旁人亦有共情。你与她们都不一样,是我最信赖的人。”端木若说着也是担忧。忽然想着甚么事情,从枕头后摩挲一番,寻出一只手笼来,塞给枕春:“这是平日无事的时候,绣给姐姐的,姐姐怕冷也要多多戴着。”
枕春翻展过来一看,一只精致的缎面手笼,上头一针一线绣的并蒂花儿宛如活的一般。她心头一软,贴在心口笑道:“好看,是象征姊妹情意的花纹。”
“姐姐是我在这深宫里头最重要的人,我便是有不对的,也都是为了姐姐好。”端木若说得柔情。
枕春听她如此说,心头一沉:“你这次病了,可是传的高太医前来诊看?”
“姐姐……”端木若眸中沉沉如水,“高太医与我,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你也万事小心。”
“姐姐是高门的贵女,可有听过坊间的一首歌谣,叫做的。”
“……这倒没有。”枕春思虑一阵,想不得这样的歌曲,“家中不曾教过,也没听过。”
端木若清清嗓子,苍白的嘴唇轻启,轻声道:“姐姐,不论高太医还是陛下,都是男人。男人都是浊物。若十载之后,二十载后三十载后,他天子老了病了或是驾鹤西归,咱们还要做姐妹。我若没有福气死了先去了,我也在奈何桥边等着姐姐,来生咱们做嫡亲嫡亲的姊妹。”
“你竟是这样想到死胡同里头去了。”枕春叹息。她拍了拍端木若的手,道,“你是病中糊涂,哪里便要谁先去了。咱们自是姊妹,来生也做姊妹。”
端木若病中眼眶泛着红,便唱起来:“
老了难,老了唱歌真的难。
没比十八二十二,唱歌音过九重山。
日头出来点点红,照进妹房米海空。
米海越空越好耍,只愁命短不愁穷。
出门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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